老實講,我對鄭南榕的回憶是淡薄的。我所知道有關他的一切,都是青春期之後從當時百花齊放般的自由言論中閱讀到的知識,其中最重要的一本,是胡慧玲編寫的《我喜歡這樣想你》。
那本書中充滿對鄭南榕的各種回憶,讀起來總讓人想掉眼淚。在那之前,我只記得那本有很多圖片的「自由時代」雜誌,和他那焦黑乾枯的遺體,還有,他的憑弔隊伍在總統府前突發的自焚事件。
那是1989年,世界的風起雲湧正是進行式,在台北,蔣經國死後的政局凶險無比;在北京,天安門上學生正雲集;在東歐,波海三小國即將脫離蘇聯獨立;全球冷戰的格局就快要結束。
小學生當時沒什麼樂趣,可能週三下午在同學家打電動、或者在附近的眷村裡偷採別人家的桑葉,穿梭在那些窄巷裡逃躲業主的追打。鄭南榕和詹益樺以死明志,距離當時讀國小的我是多麼遙遠、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民主,就在小孩子嬉鬧的當,轟轟烈烈的來到這個島嶼。
「爭取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國民黨只抓的到我的屍體,抓不到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