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想想】什麼?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

一位中國記者來台灣,為雜誌下了「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這個標;不久之後中國作家韓韓也跟進,寫下了「太平洋的風」,稱讚台灣人真好。有些人聽聞很驕傲,也有些人覺得很尷尬,又說不出到底哪裡尷尬。這些觀光客繞台灣一圈之後談台灣,談的都是人,而不是自然或人文風景,到底台灣的風景出了什麼問題?讓他們環台一周之後還是只稱讚台灣「人真好」?

台灣自然風景固然不俗,但開發過度總成為自然的大敵;而幾度外來政權輪替,也沒有留下太多美麗的人文風景。或者說,也許是因為台灣人也不很在乎,所以人文風景拆了也就拆了,似乎也沒有很多人珍惜。前幾天不過想吃個四神湯,騎著車子悠閒的來到習慣的番薯市仔(貴陽街二段)老洋樓亭仔腳,才發現整棟樓都給拆了,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幾年,台灣的國民生活水準提高,古蹟保留開始受到多些重視,人們也開始審視自己對於「美」的眼光。政府也覺得應該跟上時尚,弄點「公共藝術」來裝點一下城市門面。馬路上突然有斑馬屁股的裝飾,或者廣場上立起了什麼雕塑,無論看的懂不懂,都成為「公共藝術」的成果。

【時事想想】臉書心理學

說來也是蠻諷刺的,最近在臉書上填了不少關於臉書心理學的問卷。裡面的問題大多著眼於現今社群網站式生活模式下人的心理狀態(廢話,都說是臉書心理學問卷了),如焦慮、緊張、失落、忌妒、猜忌、期待、狂喜等等。有些問題也著眼於現今社群網站式人際關係的建構,如是否不經意地只跟關注自己臉書的人往來。以及臉書使用者之間相互的影響,如在臉書上傾倒垃圾甚至公開表人之前是否經過三思云云。

不知是我個人的感受還是整個世風的變化,現代人在近幾年臉書狂潮全面啟動之後,生活圈迅速膨脹了,臉書上好友動輒上千,甚至連失散多年的兄弟姊妹和老朋友都重新搭上了線。生活理應更佳美滿了。但實際上,人們的精神危機卻似乎比上一波工業化城市生活的浪潮又更高了一截。

這當然不是一個新鮮的觀察。

記得幾年前,在那個臉書尚未風起雲湧的年代裡,多數人還擁有一塊塊無名的小站,一片屬於自己溫暖的土地,可以常常播播種、耕耕耘和除除草。尚能同時擁有一席扎根所需的寧靜又不失交流的空間,頂多偶爾在「誰來我家」看到某些意外的訪客會產生一絲欣喜之情。

一座與自然光影、古往今昔安靜對話的博物館

《博物館》

「這裡有餐盤, 卻無食慾。

有結婚戒指,然愛情至少已三百年

未獲回報。 

這裡有一把扇子 — 粉紅的臉蛋哪裡去了?

這裡有幾把劍 — 憤怒哪裡去了?

黃昏時分,魯特琴的弦音不再響起。

因為永恆缺貨

一萬件古物在此聚合。」

【週六想想】我的西班牙轉型正義小旅行系列(六之六):終點

回復歷史記憶,消除國家上空的幽靈
 
西班牙的歷史記憶法,就是台灣常說的轉型正義法案,「轉型正義」(Transitional Justice)這個名詞幾乎已經跟「台獨」一樣被藍綠兩黨汙名化了,要不就是說他會挑起族群對立,要不就說這是當時大時代環境所造成的傷口,越挖會越傷痛…等等諸類的藉口。其實歷史記憶法案不是西班牙的專利,在歐洲各國甚至中南美洲國家(如阿根廷、哥倫比亞),非洲國家…等,都有類似的法案,針對該國的特別歷史記憶用法律作出特定的回覆與評價。
 
為何歐洲各國會將該法案稱為「歷史記憶」法?相較「轉型正義」一詞,「歷史記憶」顯得較不具爭議性。而「歷史記憶」(Memoria histórica)是一個較新的史學概念,法國歷史學家Pierre Nora提出解釋定義指出「歷史記憶」主要是指人類集體有意識地深入回復指向與他的過去相連結,無論是真實還是印象,伴隨著特別尊重的評價與對待。因此針對這些不同國家特定的歷史記憶所訂定法案就叫作「歷史記憶法」。
 

【週五想想】在南極星下想想台灣:Lest We Forget

元月26日是澳洲的國慶日(Australia Day),因為這天是大英帝國海軍Arthur Phillip船長在1788年率領艦隊登陸雪梨灣的日子。事實上,在1946年以前,澳洲聯邦各州都有自己的國慶紀念日,一直到1946年才商定這一天為澳洲聯邦國慶日。不過,這個日子的爭議性頗大,對澳洲原住民而言,這天是殖民外族入侵的哀傷日。

 

澳洲原住民組織首先在1938年國慶日時,在雪梨發動名為「原住民哀悼日」(Aboriginal Day of Mourning)的抗議殖民入侵活動。1988年國慶日,原住民正式在雪梨舉辦「入侵日」(Invasion Day)紀念原住民文化消逝的活動;隨後這個日子也別名「存活日」(Survival Day),而第一個「存活日」音樂會則在1992年於雪梨舉行。

失敗的戰役是最重要的紀念日

紙箱搞革新?中選會本末倒置

中選會最近心血來潮,大開倒車規劃新的投票箱,還請廠商製作成品。他們宣稱為了推動選務革新,落實環保減碳,所以今後投票箱改成紙箱,一次性使用,每次選舉得花700萬元製作投票箱。

各國投票箱材質不一,塑膠、紙箱、鐵製等不一而同,但是,換投票箱就代表選務革新嗎?

事實上,聯合國及歐盟等對投票箱都有相關規範:投票箱必須要有一定標準,建議用白色透明的塑膠,同時要有1/2的透明部分。

其實台灣可以採取塑膠摺疊的透明投票箱,可摺疊式、可重複使用,當現有投票箱不足時,就可補上新的投票箱。如此新舊逐漸替換,不需一次全部更換,一樣可落實環保,還更省錢。

至於選務革新,中選會若要真心推動選務革新,能做的事情很多,重點應該朝向更公平、更嚴謹規範政黨與候選人。

就舉與我國同時民主化的韓國為例,韓國的總統大選,規範電視廣告、廣播每一位候選人上限各30檔、文宣頁數每一位候選人頁數一樣,統一由中選會郵寄到每一位選民家中,候選人不得自製文宣。

韓國選舉對宣傳車的規定是:每一個國會議員選區只能有一輛,布旗則是每一個村里只能懸掛一條。掃街挨家挨戶拜票只能限3人一組,登記助選員才能穿候選人制服與配飾等等。而任何政黨在國會選舉政黨票未過2%就需要註銷。

台灣政商界 需要啟蒙

目前台灣檯面上的大資本家們幾乎都成長、發跡於黨國體制的年代。在那個年代中,盛行著許多以今日文明社會的標準來看會顯得不可思議甚至荒謬的潜規則或社會現象。近日「全國產業發展會議」台上台下爆發爭議,再度證明了這個事實。

當然這群大資本家胼手胝足,冒險犯難的精神與經驗都值得學習,台灣社會也一直很尊敬勤勞、慈善的資本家。但是不可諱言,這群大資本家在發展自身事業的過程中,除了獲利至上的思維以外,在當時政治環境的影響下也養成了許多與政府互動的壞習慣。如今台灣民主化日漸落實,公民意識在民間萌芽茁壯,這樣的能量卻並未普遍在政府高官或大資本家的身上展現出來。

昔日的政府發展經濟,努力扶植可以獲利的財團,但是政府對於企業該在社會中扮演何種角色,才能維持最大公共利益與文明價值、政府如何控管企業的畸形發展等重大課題並沒有作出規畫,以至於我們有現代化的企業組織與機器設備,卻在面臨大型財團的壟斷行為下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僅此一點即能看出我國政府功能的落後與國會議員的怠惰。

昔日政商發展目標是獲利至上,「發展才是硬道理」,最大公共利益與文明價值並沒有受到重視;如今新的價值已經萌芽,「良心投資、永續經營」、注重最大公共利益與文明價值才是經濟發展的第一原則。以此第一原則為出發點,許多舊時代的沉痾才有去除的機會,許多離譜的社會亂象才有改善的可能。

態度禮貌等於衷心尊重?

看到清大校方對於學生訴求的回應,依然只停留在「態度」的層面上,心底有些話想分享。

今年是我在芬蘭求學的第三年了,從原本的陌生害怕,到現在的尊敬喜歡,芬蘭的生活與文化讓我學習和體驗很多。「芬蘭教育世界第一」,透過報章媒體的報導,大家多多少少有些印象,但,為什麼呢?芬蘭國中小的上課時數平均少於台灣許多;芬蘭教室中的硬體設備與台灣相差無幾;芬蘭教育的制度與課程和台灣一樣也是參考其他國家的。差別在哪呢?

「態度」,平等、誠實的態度!

芬蘭給我最大的文化衝擊在於「平等」觀念的深植與落實。孩子們叫父母可以直接叫父母的名字;學生們叫老師直接使用名字!在尊師重道環境下長大的我,完全不能適應和接受,直到一次課程中,討論到對師長稱呼的文化差異,當我發表完:「對師長應有一定的尊重,所以應該使用其他方式稱呼。」任課老師馬上問所有在場的芬蘭學生說:「你們不稱呼我『教授』,但你們有不尊重我嗎?」所有的芬蘭學生都說:「沒有不尊重!」之後,老師問我:「稱呼『教授』與否,會改變我的授課內容與你的學習成果嗎?」我無法回答。

平等,從將對方視為成熟個體開始。後來,仔細觀察我的芬蘭媽媽與她孩子的互動,我驚覺,我對於孩子的要求,很容易說「不」,但芬蘭媽媽會和三歲的孩子認真討論怎樣做是安全的後,跟孩子說「好」。

學生「罵」教育部長

陳為廷同學在立法院強烈抨擊教育部長,衍生出「學生可不可以罵教育部長?」的問題。目前網路上討論這議題很多,但我想將討論重點放在公民社會與社會邏輯關係,並在這架構中討論學生陳為廷與教育部長蔣偉寧的相互關係,並衍生到思想與文化問題。
 
學生能不能罵教育部長,可以分幾個層次討論,上對下、教育及公民社會問題。
 
下對上的問題
 
大家都同意縣民若對縣長、縣政不滿,當然他可以罵縣長。因此有一個人對縣長、縣政不滿,他可不可以罵縣長?答案都肯定。
 
但同一個案例,我將上句加上「他的父親是縣府員工」,請問有一個人對縣長、縣政不滿,他的父親是縣府員工,他可不可以罵縣長?
 
因為和父親上下長幼的關係,推理得到他也算是縣長的屬下,因此,他可不可以罵縣長?答案若是不可以,那麼,在這個社會上,經由這種關係,我們可以找一大堆人都具有這樣上下從屬關係,都不可以罵。
 
這樣的牽連,最後經常出現我們的長上或多或少,都是總統的下屬關係,因此我們不應該罵總統、院長、部長等等,甚至連縣市長、鄉鎮長都這樣。請問在這樣的關係下,這是一個民主、平等的社會嗎?
 

【週三想想】美國的誕生.之六:美國人命真值錢──波士頓「大屠殺」

你知道世界史上死傷人數最少的「大屠殺」是哪次嗎?那正是發生於美國獨立前夕的「波士頓大屠殺」,雖然叫「大屠殺」,卻其實只有五個人被殺,美國人命實在太值錢啦!五個人也叫「大屠殺」。

這場屠殺是怎麼發生的?且賣個關子,先從前情提要開始,上回談到華盛頓等人本來都是「統派」,而法印戰爭結束後,北美殖民地對英國的效忠也達到最高峰,那又怎麼會搞到之後鬧獨立呢?

這牽涉到所謂的「利益」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