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之後,台灣能做什麼?

南方周末事件,儘管在台灣隔海觀望,照樣看得人五內俱焚。如今事件表面上平息了,但留給台灣,特別是馬英九政府的問題是嚴峻的:

面對南周事件,台灣能做些什麼?

回顧在抗議行動最火熱的期間,台灣陸委會主委王郁琦和文化部長龍應台,都對事件發表了談話。

王郁琦的說法是:「中華民國政府向來關切大陸新聞自由的發展,台灣方面希望大陸當局應該正視人民對新聞及言論自由的渴望,大家共同創造一個資訊能夠更充分流通、公開透明的社會,兩岸應該一起努力。」

龍應台的評論是:「 站在兩岸關係的立場,台灣人非常在乎的,是大陸新領導人的領導下,台灣認為的「普世價值」,就是對民間社會的尊重,對自由心靈、獨立精神的開放,共產黨能夠容忍到什麼地步,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指標。

龍應台也公開向習近平喊話:「他一上任就發生南周事件。希望他把南周事件看成對開放程度的考驗。大家都在看他怎麼應對,希望他能夠處理得非常有智慧。」

單單就談話論談話,王郁琦四平八穩,龍應台比較突出,但該點到的,也都點到了。但問題不在官方的言談,而是除了這些言談,台灣還能做些什麼?

那些蔣公們告訴我的事情

還記得,這輩子寫的第一首「新詩」,就是國小校刊上面的「蔣公頌」。當然當時對於詩的理解,就是文章每一句末尾不要加標點,直接斷行,然後充滿比較多的感嘆語氣,還有像燈塔與光明,山脈與崇高,那個時代慣用的符碼,如此這般。

登出來以後,還發現隔壁是六年級學姐寫的國父頌,心想這是因為國父大蔣公小而必須做出來的安排。彼時有彼時的社會秩序,並且我們以小學生的身份安於它。

而那時候的作文跟週記裡,我們都還非常誠懇地抨擊「民×黨」的朱高正,怎麼可以跳到主席臺上罵三字經呢?沒想到多年以後,我成為了民×黨的幹部,而朱高正卻離開很久了。

同樣一直到了多年以後,我還是常常會反問自己,不管對於詩,或是蔣公,如果沒有人一點一點打開局面,單靠著我自己,有可能從那些東西之中醒覺嗎?我不敢給肯定的答案。沒有什麼是理所當然的,昨天以前不會,明天以後也未必會。

在視野與語境限定的價值半球上面,有多少人能夠自覺的看見地平線以外的理性?我們都要對自己當下相信的東西保持一定的懷疑(但不淪為虛無),這是蔣公告訴我的第一個重要心得。

1994年,當我來到T大校園的時候,蔣公銅像猶在,也當然是學運份子各種行動藝術中常常演出卻缺乏主體性的臨時演員,從戴高帽到掛輓聯,戲份多元而豐富,唯一不變的就是要演出反派。

【週三想想】美國的誕生.之十:鄉民崛起——康科德‧列星頓戰役

前篇提到三名「黑暗騎士」已經把英軍出擊的訊息傳遍方圓40公里,而英軍還渾然不覺,他們從波士頓的各部隊中,抽調700人上場。出擊英軍的中層軍官,也是從各部隊的志願者中抽調出來混編,因此軍官與士兵並不互相熟悉,部隊於十點出發,一開始總指揮史密斯中校就遲到,上船時秩序亂糟糟,登岸時還被迫在及腰的海水中涉水而過,到兩點才上岸整備完成,一上岸,他們走到哪都聽到鐘響、槍響,那是民兵快速通報系統向各處通報英軍來了,英軍頓時明白民兵已經都知道他們的行動。

到了三點,史密斯指示約翰‧皮凱恩(John Pitcairn)少校率領行動較快的輕裝步兵先行,以便儘快到達康科德,四點時,皮凱恩決定向波士頓方面求援。不過當他們抵達列星頓,只遇上了當地民兵約80人,而且民兵自知眾寡不敵,原本並不打算迎戰,而是讓路讓英軍通過。

不料英軍卻毫不領情,一小隊陸戰隊離開道路,打算包圍民兵並要他們繳械,以保護部隊的側面,皮凱恩趕了過來。就在一片混亂中,不知誰開了一槍,這就是「美國獨立的第一槍」,一時間許多英軍士兵跟著開火,大多數民兵都明哲保身的逃走了,史密斯趕來,擊鼓命令集合,結束了這場意外戰鬥。

中國南方周末新年特刊被删改事件——當媒體失去自由(中)

南方週末新年獻詞事件

這次的事件,起源於新上任的習近平宣稱要依法治國;南方周末則在元旦賀詞中順水推舟寫出「中國夢,憲政夢」。歷經主編和中宣部的多次溝通及刪節,原已經審核通過且經過排版,最後仍遭上級撤換,被換為不痛不癢的「我們比任何時候都更接近夢想」一文(註18)。

這次的事件,流程大致是這樣的:這次是題詞,由編輯寫出稿子,接著主編審核,把文章槍斃了,因為文章太露骨。編輯修改了內容,和審查部門溝通後,審查通過了。但是排版完畢以後,審查部門還要修改,所以編輯繼續修。修到時間來不及了,審查部門還是不滿意,只好不走流程,直接自己寫文章。由於沒有人審稿,校對和版面編輯都已放假不在,所以內容品質不良,造成所謂的新聞事故。這篇文章品質低劣,除錯別字外,也將大禹治水的年代誤植為2000年前。更出現文句不通的語句「歷經半個多世紀共產黨人建國的苦難輝煌」。通常對於不能替換的稿件,不應當拖到最後時刻。如果拖到了,那一定要撤空。重大新聞稿子不應當在上印刷機前由幾個人修改一下就送印的(註5)。

「這是不義的」,談二代健保補充費

發文前我一直在思考,如果我有加入工會,或自己成立公司或工作室,我會不會來寫這篇文章?也就是說,倘若我無須繳納二代健保的補充費,是不是不會這麼肉疼,我是否還會義憤填膺,覺得該寫這篇文章?

答案依然是的。

那麼,我是否可以趕緊找個工會加入,讓自己擺脫這個「被補充的族群」,就可以好整以暇地覺得「這也不關我的事」、「那還有什麼辦法」。

以往無論針對各種公共議題發言,聲援其他弱勢者,總覺得理直氣壯,而今,事情面臨到自己頭上,我試問自己能不能為自己發言,我是否有這份勇氣公開站出來說:「這是不義的」。

但我可以肯定地說,這是不義的。

我無法理解,為何健保出現財務缺口,想出的辦法是如此怪誕,難以令人理解的「補充健保費」?為何已經正常繳納健保費的人,需要再來「補充一筆健保費」,誰該來補充這個缺口?政府選擇的標準是什麼?法源依據在何處?如何說服我們?

當失業率如此高,當許多辛苦得來的工作無法升為正職,成為「高齡的工讀生」,當有些人選擇不進入體制,自由地接案,無論是表演,創作,寫文案,做採訪,為何這些人突然變成要來「補充」健保費的對象?

為什麼?

中國南方周末新年特刊被删改事件——當媒體失去自由(上)

“Who controls the past controls the future. Who controls the present controls the past.”

--George Orwell

「控制過去就能控制未來,控制現在就能控制過去。」

 

中國的真理部

讀過《一九八四》(註1)這本小說的人一定都對書中的「真理部」(註2)不陌生。真理部是小說中虛構出來的部門,主要負責根據現實和宣傳需要,改寫歷史文獻,報紙,和文學著作。事實上,中國有個部門,就相當於書中的真理部。這個部門叫作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宣傳部(常簡稱中共中央審查部、中央宣傳部、中宣部,註3。後續將相關部門統稱為審查部門)。這個部門強力管控學術研究、學校課程、新聞報導、出版發行和影視節目。

想想.台灣

我相信雨過的天空,彩虹會更美麗。

清華校方和陳為廷的愛恨情仇

不管書寫清華大學歷史者是否有願意,我想「陳為廷」都應該被記上一筆。原因不是因為他多麼火紅,有多少新聞能見度或是帶領清大學生重新走上學生運動的舞台。而是他一個人催化了許多事情發生:被他帶領、被他感染、被他激怒。像是催化劑一般,讓許多人事物都動了起來-好壞皆然。

他不是英雄,只是他就是有辦法可以讓你往前走。即使理念與他相背,你都會不自覺的跳出來做點什麼:辯論也好、批評也罷,但你就是走進了公共領域。換個角度看,真是個「討人厭」的人。

看他最近在清大掀起的風波就好。我一直都知道清華大學的態度就是如此:藏在和藹面容下的傲慢、高高在上的姿態、自以為是的陳腐觀念。只是沒想到,這次表現地如此赤裸,毫不客氣。

清華大學自認要成為「人文薈萃學術殿堂、博雅與專業人才培育場域、創新科技研發重鎮以及多元進步社會推動基地。」(清華大學簡介)不過在整件事件中的氛圍告訴我們,其實這些都是「培養一位企業愛用者」的點綴-為了在文憑氾濫的人力市場找出創新價值的「藍海策略」。

但有人說清華不是跟學生說「先成為人,再成為公民,再成為士農工商。」嗎?搞清楚一點,這可是清華學院首任執行長王俊秀教授提出的口號,想當然爾,校長當然肯定。但清大從來沒有堂而皇之的對外宣布這是辦學方針,即使在網頁上也不見蹤跡。

【週一想想】一定要這樣吃嗎?

又到了尾牙與過年的季節,一個卯起來吃的季節。其實,沒吃下去的也跟吃了的一樣驚人,甚至更有過之。

最近讀到英國作家史都華(Tristram Stuart)寫的《浪費:全球糧食危機解密》跟香港作家陳曉蕾寫的《剩食》兩本書,對於一個總會把碗盤裡扒乾淨的人來說,那些根本無緣上到餐桌甚至貨架的巨量食物的浪費,真是令人抓狂。

只因長相不符標準,例如紅蘿蔔不夠直,三分之一的蔬菜水果在產地直接廢棄;一間超市一天就丟出好幾台垃圾子車的各種生鮮或加工食品,都還美味可食,只是過了「最佳賞味」期限;客機如果延遲一兩小時起飛,原已加熱待用的300份飛機餐一口氣倒掉……這些,都是以上二書中描述的黑暗景象。同個地球的另番黑暗景象,是超過10億人營養不足。

生產食物要耗費土地肥力等許多資源,包括使用化石燃料,留下碳足跡,但當市場只考量金錢的成本效益,一切都可犧牲。無端浪費的食物成為垃圾,再一次製造環境負擔。

【徵文得獎作品】我們到底該是什麼樣子?

時代在變,社會也在變,每一分一秒許多的事情都在改變,但是處於西太平洋上的台灣呢?這篇文章,我想以不到一年就畢業的園藝學系大學生的立場,寫一些我所看到、感受到、並體會到的事情。

我確實是個經由台灣開始改革的教育體制所培養出來的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下,看到了很多藏在觀念與制度下的疼痛。家庭背景的關係,讓我學會「懂事」而非「乖」。在學習過程中,也擁有勇於表達、積極發言、對每件事擁有自己判斷的能力,但是這些只讓我在學校群體生活中,擁有無法抹滅的痛。因此我陳述一個事實,在大學以上的高等教育,要求的所有特質,舉凡領導能力、獨立思考能力、創造力、專注力、溝通能力、表達能力…在現行的教育體制與社會的價值觀下,培育出這般人才的機會,真的?得再次思考。

在大學的準畢業生中,所看到的都是「要不要考研究所」、「要不要考公職」、「反正先考不去念就算了」,把文憑放在第一順位,但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想要繼續朝著研究的方向前進?長輩的虛榮心與期望,擾亂著我們的理想與未來規劃。真的很想問,一張碩士文憑真的是「好生活品質」的保證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