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想想】劇變年代中的快樂小學生

那天是星期三,之所以我還記得,是因為小學星期三都上半天課。所以我記得媽媽在睡午覺,我在檯燈下閱讀《西遊記》或者《說唐演義》之類,東方出版社那種字很多的兒童讀物,一切一如那些年前前後後平凡至極的任何一個下午,波瀾不興卻暗潮洶湧,就在我閱讀的當下,蔣經國嚥下了最後一口氣,渡過了他人生的最後一天。

強人逝世,政壇驚天動地,當時的副總統,法定繼位者李登輝在記事簿中這樣寫:

「(1988年1月13日)下午三時半,七海來電要求迅速到總統寓所。因為正在接外賓關係,離開總統府較遲,到的時候已經四時多。俞院長、沈秘書長、郝總長均已到達。孝勇兄告知總統已經逝世消息,晴天壁歷(霹靂),心情特別沉重。」

蔣經國死了,台灣會變成什麼樣子,沒有人知道。遲到的李登輝即將繼任總統,沒有人看好毫無班底的他,甚至總統死去,身為法定接班人的他還是重要人物中最後被通知到的。

一場政治鬥爭大戲即將開始,我媽卻在睡覺、我在看《西遊記》,證明我們的確是大時代中的小馬鈴薯無誤。

臺灣文學瑰寶鍾老米壽

鍾肇政先生出生於一九二五年元月二十日,今年欣逢他八十八歲生日,人稱米壽,是肇政先生家人、親人的喜事,也是臺灣文學界的喜事。
 
 

魯冰花的生命風華──閱讀鍾肇政

1925年,台灣新文學初發之際,誕生了鍾肇政,有如某種歷史徵候。

在台灣文壇,鍾肇政是一種母性的存在,他以柔韌的生命能量,安靜、沉默、蟄伏、堅定前行,在最荒寒最荒謬的時代,為台灣匍匐出一張豐美的文學地圖。

初識鍾老師,他剛入壯年,我以童少的眼睛,尾隨至今,最愛看他燦爛的笑容,溫暖,而且散發童真,歷久不老。總覺得鍾肇政的生命姿態,一如他的小說,魯冰花,路邊花,性喜陽光,匍匐茶山,安靜低調,以肉身豐饒茶樹。身為一個跨世代、跨語言的台灣作家,鍾肇政的苦悶、壓抑、謙誠、理想、堅持,他的光與影,在我看來,都是一種美學的實踐。

被迫禁錮,又面臨斷裂,必須不斷穿透夾縫,跨渡邊界,這是他們這個世代的宿命。鍾肇政生於日治中後期,殖民統治工事已經穩固,台灣新文化運動熾烈燃燒。希望看似綻放,卻迅然寂滅,他剛跨入少年,皇民化運動開始,戰火漫延,台灣青年鍾肇政,躲進書本,埋身文字迷宮,藉以療癒無論是青春的憂鬱或者是「次等人」的辱痛。

台灣這個境外勢力

 

她是誰?「南周事件」讓一句話成為流行語:「伊能靜,但伊不肯」。南方周末抗議宣傳部門強化審查,演化成一場呼籲言論自由與政治改革的社會運動,台灣藝人伊能靜在網路發出聲援,隨即被「喝茶」,被禁言。她微博解禁之後,立即亮出自己的護照,講述她曾有機會加入日本籍但決意放棄,「我想回到我的根」,做一個台灣人。

她的支持者放心了,她自己也感覺名正言順了。但是,支持中國言論自由跟個人身分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一個台灣人可以,一個日本人就可疑?

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同一事件還促成了台灣學者、媒體人及社會公眾參與多份聲援連署,其中一份由若干港台學者發起的連署信,簽名人數達到歷史之最。然而,當中共高層對「境外敵對勢力參與」的定調流傳出來,這些學者更願意低調處理這個輝煌的成績,生怕自己的身份連累了聲援的對象。

水沙連的美麗與哀愁

又見BOT對原住民族傳統領域的剝奪與不當開發,這次受害者是美麗的水沙連。

水沙連位處集集大山以東,丹大山以西,大甲溪以南,濁水溪以北,清領時期被歸為「化外生番之地」,為治外封閉地區。一六八四年(康熙二十三年)設台灣府,隸屬福建省,水沙連劃歸諸羅縣轄。有關水沙連的地理名詞和位置文獻,首見諸羅知縣季麒光在《台灣雜記》所載。廣義的水沙行政區域涵蓋南投縣埔里鎮、竹山鎮、集集鎮、仁愛鄉、信義鄉、魚池鄉、國姓鄉、名間鄉、鹿谷鄉、水里鄉等十鄉鎮。狹義的水沙連指清領時期之五城堡(魚池)、埔里社堡等區域,相當今日之魚池鄉和埔里鎮。

瑞典看診記

上禮拜去了瑞典當地診所看病,此次看病給我耳目一新的體驗,對照我之前在台灣看病的經驗,有很多想與大家分享的觀點。

瑞典這邊的醫療系統跟台灣不太一樣,在台灣每人加入全民健保,不管是否看病與否每月固定繳健保費;在瑞典,國家保障人人享有全民健康保險(包含那些拿居留證的人),每月不必繳健保費,只在看病時才付掛號費,唯藥費也須自行負擔。

但為了保障那些需常回診的病患,只要在一年內看診掛號費超過1100kr(約4840台幣)或藥費超過2100kr(約9240台幣)其他超出的費用就由國家負擔。

這邊的看病程序也跟台灣不同,在這邊無法指定醫生,每個人依所住地區分配到一個診所,但若不滿意分配到的診所可以要求更換。通常若感到身體不適需要看醫生,須打電話到地區診所預約醫生,護士會根據你的描述指派一個家庭醫生給你,民眾依約定的時間看診,若看診時間未到且無先行取消則必須付該次看診費用。

香蕉共和國裡的部長

龍應台以《野火集》在解嚴前夕躍上了知名作家的舞台,龍文對只看中央日報的讀者或 許是不小的震撼,但同時期的《人間雜誌》、《當代》、《台灣新文化》、復刊的《文星》,乃至於各黨外雜誌的寫手,都展現出比龍應台更具深 度與廣度的人文關懷與反省,只是難見容於當局與主流媒體。

所以與其說龍應台是因文崛起,不如說是她精準掌握政治轉型時所容許的最大空間, 以批判者的姿態與執政者相互為用,而取得比真正造反者、改革者更大的發言權。

自古文人相輕,但文人相輕未必全然負面,即使動機來自忌妒,它其實提供了文人透過批判深化思想的過程。但龍應台彷彿沒受文人相輕之苦,當然不是她超凡入聖,作品無懈可擊,而是因為龍應台從沒發展出一套可以辯證的思想, 也就無從輕起。她的作品在犬儒之餘,總帶著精心設計過的濫情,參雜異國情趣,也帶點鄉愁,其實就是殖民地都市文藝沙龍裡抽離現實的小小牢騷,小小願望。

【週五想想】習慣性的悲哀

在週末,繁華的台北午後,有二十萬人上街表達對馬政府的火大;雖然這二十萬人火大,但我想,必定有更多的人也很火大,因為,這二十萬人打擾了他們悠閒的週末生活。這,就是台灣!

記得小時候,某次,長輩來家裡聊天時,突然轉頭對我講:「如果你要唸書,將來若不是去當醫師,就要去當法官,絕對不能當律師。」我還無法意會過來時,他又補了一句話:「當醫師和法官都可以收紅包,當律師只能幫窮人或政治犯辯護,沒有出路。」後面這段話,更是一頭霧水。

直到念了大學,我才知道這些話語的寓意。

記得小時候,經常想教我日語的鄰居吳姓老阿公曾說,日本人統治時,雖然日本警察很凶,但東西掉在路上不必擔心遺失,洽公更沒有紅包與揩油問題。因此,我爺爺少年時的日本年代是這樣,那麼,到底是誰造就長輩的這種想法?

從美麗灣看臺灣人的開發主義思維

整個東部地區在台灣民主化過程的發展,相較於其他地區是比較保守的。我們都說台灣的發展是重北輕南,其實這句話需要檢討與反思,因為在這個命題中,「東部」不見了。

臺灣的「北」也好、「南」也好,至少在公領域中都被賦予了較多的關注,都是在論述中大量被討論的對象,但是「東部」,顯然並沒有得到這樣的注目。在「東部」這裡,生活的確比較困苦,居民必須面對嚴苛的生存挑戰,面對未來更缺乏安全感,也因此格外渴望穩定的收入或財源。在這種情形下,東部的建設到底要以經濟發展還是環境保護作為優先考量,東部居民當然不難做出選擇。

中國南方周末新年特刊被删改事件——當媒體失去自由(下)

南周事件對台灣人的重要性

相信很多台灣人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會說「沒在關注」。中國發生什麼稀奇古怪的事,與台灣何干?但是,筆者認為,這件事情台灣人該關心。為什麼?因為台灣有個在中國經商,買台灣媒體還會向國台辦報告的蔡衍明(註39)。

今天發生在南方周末的事——有良知的記者被剔除、被噤聲、被冒名,相信也曾發生在中國時報(註40)。未來,也有可能發生在蘋果日報。我們已經知道,中國會向聯合報和中國時報購買版面以發佈業配新聞(註41);我們也知道,蔡衍明會以個人喜好,任意要求編輯刪減文章。但是我們不知道中宣部的指令,會不會有一天突然發到台灣來,只因為蔡衍明默許,以便換取他個人的經商便利。

當中國的媒體還在爭取那得來不易的一點新聞自由,台灣的媒體商人卻荒謬地將新聞自由拱手賣給中國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