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想想】朴槿惠最後的掙扎?「杯葛審判」的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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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韓前總統朴槿惠因在崔順實的「親信干政」案中,涉有濫權與共謀收賄等罪嫌,於3月31日被裁定收押,經過半年,法院再度以「憂慮滅證」為由,予以延押,朴前總統最長可能待在看守所到明年4月中。

10月16日,朴前總統在出席法院審理時,首次公開被收押半年來的心聲。她在法庭上說道:「對一個人的信賴,換來的卻是遭逢想像不到的背叛,讓我名譽及人生盡失。」

話中的「一個人」,指的就是「密友」崔順實;朴前總統至今仍認為,從未透過崔順實追尋過任何私益,一切都是崔順實為脫罪而栽贓。除對延押難以接受,她更表示:「面對政治歪風與輿論壓力,已無法再信任法院能依憲法精神與良心做出判決。」

朴前總統更私下向律師團傾訴道:「我已不介意會被判20年還是30年,這個國家能否被扶正,才是重要的。」面對干政案連串風波,朴前總統認為自己是「被人背叛」與遭遇「政治報復」,一切都是遭到陷害。

而得知延押消息後,朴前總統的律師團表達抗議,稱此決定為司法留下黑暗歷史;詭異的是,律師團又以法院「已預設立場」審案,而繼續為前總統辯護下去「已無意義」為由,宣布總辭。

過去可謂「護主心切」的朴前總統律師團,突如其來宣布辭去辯護任務,讓各界摸不清他們的盤算。負責審理案件的首爾中央地方法院部長法官金世允回應:「追加發布延長羈押令,不代表已判斷結果為有罪…律師團總辭的話,反倒會對朴前總統和其他關係人造成不利。」

若原有的律師團確定不繼續為朴前總統辯護,那麼她就必須趕緊決定新的律師人選;但朴前總統目前看來沒有計畫要另聘律師,如此情況下,依照規定,為維持被告基本權利,法院就得直接幫她指定律師(韓文稱之為「國選辯護人」)。

但若朴前總統也拒絕接見法院指定律師,意圖杯葛審判的話,那麼干政案審理時程就會被拖延;就算法院指定律師被採納,那麼新任律師也得重新檢閱目前進行至今、多達80次的辯論紀錄與厚達12萬頁的審理資料,年底前將難以看到1審判決結果出爐。

只是,陷入干政案之初,才向國人公開宣告「將誠實面對一切調查」的朴前總統,無法透過律師團提出具體事由證明自己無罪,這樣的杯葛行為很難獲得法官同情,甚至可能會讓法官認為被告是在蔑視法庭,而做出不利被告的判決。

自從去年底國會通過彈劾案,逕付憲法裁判所(憲法法庭)審理時,面對庭上提出的各種疑問,朴前總統的律師團皆無法給予具體說明和資料反駁,反而耗費更多時間在批評參與燭光示威的民眾及指責檢調與法院偏頗。

「對掛念我的人們,我以戒慎恐懼,還有期待能透過公正判決,釐清真相的心情,淡定地撐到現在。」

「我是不會放棄的,仍有人信任並支持我,因為都相信真相將會大白。」

參與審理過程中,朴前總統兩度提到這些深信她無罪的「親朴」支持者們,她的說法,還有律師團的總辭,都可視為企圖集結這些死忠或極端後援者,透過政治炒作的方式,讓干政案能被賦予更多「被迫害」的形象。

事實上,同樣的光景,也出現在因涉及政變行為的內亂罪與收賄等嫌疑,而站上審判台的全斗煥與盧泰愚兩任前總統身上。

1996年,全、盧的律師團也公開批評「法院無法公正審理與判決」並宣布總辭;在法院為兩位前總統指定律師後,兩人仍拒絕接見,甚至抵制出席法庭審理,最後在法官揚言將採取「引致」措施(將被羈押者強制帶往法庭)下,為避免難堪劇碼上演,才決定自行出庭。

全、盧兩人「杯葛審判」的行為,並未獲南韓主流民意支持,兩人最後也分別被判處死刑與22年18個月有期徒刑。

同樣涉嫌在干政案中,捐款給崔順實基金會的三星集團副會長,兩個月的1審宣判,被處以5年徒刑,等同預告作為「共謀」的朴前總統,不久也將獲得法律制裁。

對比過往歷史中,全、盧兩人的處境,再回看現在的朴前總統,就能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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