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想想】柯文哲這隻驢怎麼騎？

民進黨台中市長初選的兩位競爭者堪稱一時之選，林佳龍在新系兩大天王的夾殺下，仍然漂亮勝出。各媒體立刻拿他和仍執意尋求連任的胡志強做民調，林佳龍均得到壓倒性的支持度，除了震撼國民黨，竟也奇妙地牽動了綠營北台灣的選舉氣氛。

在馬政府已爛到爆的情況下，眼看南台灣綠色穩定執政和中台灣的變天氣勢，北部偏綠選民不免有一股惆悵。以至於2014年的第一個星期綠營氣氛詭譎，不是藉著林佳龍的氣勢在全國招兵買馬，準備一戰，而是惆悵轉怨憤，像吃了炸藥，把多月來紛擾的柯文哲現象推到了臨界點。名嘴連日近乎挑釁地質疑呂副，呂副氣急敗壞地還擊，而頗有大將之風的顧立雄好像成了配角，許添財蒸發了似的，比跳進來攪局的姚文智新聞還少，加上黨中央猶如父子騎驢，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柯文哲像頭驢，頑固而能馱重，或可成事，問題就是他該由年輕的公民們來騎，還是早衰不知尚能飯否的老字號民進黨來騎？兩個觀點，同一天來自民進黨深處兩位主要意見領袖的文章，刊登在1月6日的蘋果日報上。梁文傑對柯保留，認為中間力量仍虛無縹緲；陳其邁對柯開放，認為可以突破困境。兩個都有道理，但這種辯論注定沒結論，怪裡怪氣的二階段初選也注定只是政客的奇技淫巧，民進黨依然會被看衰。

問題似乎頗複雜，但其實也不用什麼民調或專家意見，民進黨的問題網頁上就可看到。梁文傑與陳其邁的文章同天在蘋果論壇的網頁刊出，同一個版面，還有徐世榮教授主張廢除區段徵收的文章。兩天過後，三篇投書的點閱數約略相似，但筆者寫作此文時的按讚率如下：陳其邁577/4124， 梁文傑 626/6182，徐世榮 3.7K/6323。前兩者分別是民進黨的中央大員與策士，後者是站在第一線為弱勢發聲的一介學者，三人各發議論，網民懸殊的共鳴程度，人民關心的是什麼難到還不夠清楚嗎？

當然，民進黨做為一個政黨，要它完全不顧必要的程序也不合理，但官僚僵化到這種地步，也算離奇。反看台中，林佳龍的勝出豈是靠僥倖？豈是靠無釐頭鬼扯？最後能擺脫太陽與派系的干擾，靠的是深耕地方，十年生聚，那才是改變政治現實，改造政治文化的王道。過往雙北綠營過水式的參選，正是今天無解的唯一原因。但為時已晚，若只勉強維持形式上的公平，不管誰出線，不但敗者不服，也根本無法對雙北選民有所交代。五府千歲只是果，不是因。

事到如今，既然形式上的公平已無法解決問題，黨內協調反而是較能調和鼎鼐的方法。此外，蘇主席也已定下勝選為最高考慮，那就展現領導力，不要在枝節的技術問題上爭吵，而是說服同志，直接禮讓柯文哲留在黨外選，一方面展現回應公民社會與開放的形象，一方面以黨的資源支援，補強柯的組織與政治內涵，以應付將來硬碰硬的選舉與市政辯論，而柯也要為民進黨做全國性站台輔選回報。以目前來看，柯文哲要跑攤全國，成為輔選的人氣天王應該沒問題。

高難度的協調是能力的展示，勸退三位優秀的黨員，讓給一個外來的頑童來打天下，絕對需要一流的政治手腕，也是執政必備的能力。唯一的問題是，蘇主席有這個能力嗎？還是只會再定些死規則，坑殺不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