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想想】 台灣茶的存亡關頭

你常喝茶嗎?是一杯500CC的手搖茶飲,還是一斤動輒上萬的冠軍茶?

台灣的內需茶葉量一年40000噸,這樣的巨量,證明了茶葉早就貫穿了我們的生活。只要是台灣人,沒有不愛喝茶的。無分年齡老少,無分時間早晚,茶可以招待貴客、一人品嚐,也可以隨手解渴,更是我們招攬觀光客來台灣旅遊的項目。

我們是一個茶的國家。茶香美麗島。但是你知道嗎?享譽國際的台灣茶,現在已經瀕臨品牌破產了。

南投縣是全台灣最大的茶葉產區,茶葉種植面積佔全國55%,總產量是全國的70%。今年這裡發生了兩件重大的茶葉大事:年中,手搖茶飲店「英國藍」被驗出茶葉農藥超標,爆出茶飲店混用越南茶葉,農藥超量問題。佔全縣產量六成,全國茶葉最大集散地名間鄉應聲倒地,銷量立刻下降三成。

上個星期,位於南投縣仁愛鄉,海拔2700公尺號稱全台最高的「松露茶園」,因位於德基水庫集水區,被法院判決要歸還國土,將於本週強制拆除,其所生產的傳奇茶葉—終年覆雪的「雪烏龍」將全數剷除。

鬼的狂歡:同志嘉年華與印尼的五種性別

自基督教在西元四世紀作為羅馬帝國國教以來,生理男女兩性分立的性別觀便主導歐美性別秩序一千多年。基督文明整合了兩河流域及希臘文明,並明確規範兩性應該有的樣子。自此歐洲傳統的基督教兩性觀所編寫高同質性的性別規準,便透過全球化的一波波浪潮,以高等文化位階的姿態,一再強化兩性分立的樣貌。在此「正常」的性別大旗下,不合規準的性別長久以來均被視為他者,只能以「鬼魂」的姿態隱身在「正常」性別秩序的人群中。這種情況直至近一百多年來,才經由幾波女性主義發展出較為包容的性別意識,社群網站領導品牌Facebook甚至已在性別欄上列出56種性別選項供用戶選擇。

當西洋「鬼魂」已在各種商業及文化場合和人群自在共舞,社會卻還有許多在主流性別秩序下否棄自我的「鬼魂」。

值得慶幸的是,第13屆臺灣同志大遊行就在西洋萬聖節當日歡樂展開。許多具有性別意識的人準備在當日藉由身體及敘事等展演,來實踐自我的性別建構,同時和社會進行有意義的性別對話與協商。遊行群眾以「異怪奇」的「歡愉」展演,作為裂解「僵固」性別「嚴肅」秩序的策略。

德國的黑暗與光明

「當然有別的辦法可行,只是集中營很可惜現在沒有啟動使用!」德國德烈斯登 反伊斯蘭教的組織Pegida的作家匹嶺(Akif Pirinçci)在此組織成立週年的慶祝會 上大聲喊出了此言。聽到這樣的聲音,真的要讓住在德國的外籍人士,感到害怕了。估計近兩萬人參加反伊斯蘭教的週年慶祝會,他們的不滿與憤怒確實是超乎想像的。難怪歐盟議長舒茲馬丁(Schutz Martin)警告大家,德國極端右派復甦, 要大家不要低估極右派的危險與殘暴。德國社民黨的政治人物也說,德國右派人數可能沒有比別人多,可是他們的暴力與殘暴卻比其他國家更甚。印象中理性的德國人,在那會場成了極端的少數。

17日科隆市長參選人雷克Reker女士,在選舉日的前一天,因她友善難民的主張,在街頭被一個極右派的中年男人給刺傷了。這位犯案者,被偵辦時,精神鑑定上是有犯罪行為能力的。雷克女士是無黨籍人士,她是由在野聯盟包括基督教民主黨CDU、綠黨及自由民主黨FDP共同支持推出的市長候選人。選舉開票出來,科隆市市長選舉只有40%左右的投票率,無黨籍雷克女士高票過半當選!憂喜參半,擔憂者看到即使前一天發生了刺殺案,投票率仍催不出過半的投票率,科隆選民政治冷漠至此。喜的則是,出來投票者,很多是用腳站出來支持被刺傷的雷克女士。雷克女士雖然勝選,也活了下來,但人仍躺在加護病房中。

【眷村想想】 左手打棒球、右手修飛機──巫乾龍歐利桑

巫乾龍歐利桑,日本鹿屋航空學術專科班畢業,年輕時曾任空軍棒球隊隊長,身材高大,外表看起來很有「日本精神」。

歐利桑1920年出生於南投埔里,18歲適逢日本海軍招考航空學術專科班,在台北總督府應試,數千人報名僅錄取一百多位,他和雙胞胎哥哥巫乾坤脫穎而出,1939年4月搭乘「高砂丸」客輪渡海前往日本,中日戰爭此時已開打近兩年。

鹿屋航空基地位於九州鹿兒島附近,這群年輕人來自台灣各地,大家相處有如兄弟,感情深厚。他們平常上課穿著有一排金鈕扣的黑色制服,有如大學生般研究學問,休假外出則著正式西裝打領帶,頗有時代知識份子味道。經過嚴格一年半課程,隨即回台灣高雄岡山的第61航空廠任職,每人各有專長與分工。

日本為貫徹南進政策,很早即選定岡山為海軍機場,太平洋戰爭爆發後,61航空廠更是日本派出攻擊機的重鎮,在機場工作者高達一萬多人,部分台灣人也被派往菲律賓或南洋群島戰場支援飛機維修工作。

1945年8月日本投降,中國航空委員會指派第三飛機製造廠廠長雲鐸來台接收,隔年一月,歐利桑和他哥哥被甄選為技工,分別派往新竹和台北協助後續接收工作。

別把性販運當娛樂!

最近,由美國在台協會(AIT)出面檢舉,多名台灣女藝人捲入跨國性販運事件 。而台灣的主流媒體,似乎並不怎麼關心受害者身心受到了怎樣的傷害,以及外界的眼光是否會對受害者造成再度傷害。反而是不斷地想挖出受害者的身分,只顧著將這些訊息公諸於世,滿足大眾們的淫慾。

根據統計,遭到販運的受害者中有98%都是女人與女孩,同志與跨性別等性少數也常因各種弱勢處境(如:無家可歸、逃離受暴環境等)而遭受販運,且人口販運往往又與娼妓制度共生,牽涉到各種形式(包含經濟、性)的暴力與剝削,施加於受害者身上。由此可知,人口販運(特別是性販運)是千真萬確的性/性別暴力!這就是一種結構性的「強暴」(具有「強制力」的性)!

年金改革的最高指導原則

年金問題大家已耳熟能詳。主計總處統計,2014年底各級政府潛藏負債18.0兆元,較前年底增加9095億元,四年增加5.0兆元,加上中央政府債務5兆4714億元,到現在合計數應超過25兆,該金額佔GDP約160%,跟希臘的170%相近。可怕的是,潛藏負債是現值,未來會一暝大一吋,而中央總稅收一年不到2兆元。

朝野的改革想法沒有明顯共識

《灣生回家》的認同政治與生死命題

1895到1945年日本統治台灣的50年,在二戰後一般庶民的口中,或稱之為「日本時代」(台語)。而在戰後國民黨的官方論述中,乃是日本帝國主義殖民台灣(作為中國的一部分),是不折不扣的「日據時期」,因此日本人壓迫、剝削台灣同胞自是理所當然的想像。1970年代台灣面臨國際政治上的困境,包含退出聯合國、臺灣與美國斷交、台灣與日本斷交,尤其是後者,激起了政府與民間的反日情緒。當時台灣的抗日電影,一旦涉及到日據時期,如《梅花》(1976)就全然呼應官方的說法:日本是外來的殖民政權,壓迫台灣同胞;台灣同胞不分男女老幼,都是抗日份子,不抗日的都是漢奸。

謝世宗

謝世宗,清華大學台文所副教授,教授小說創作、台灣電影等課程,著有《電影與視覺文化:閱讀台灣經典電影》(2015)

若教官退出校園,我卻擔憂問題不會解決

在自由化、民主化的今日,相較於過去,學校對於學生的管理已經寬鬆許多。但是仍不時能在學生口中聽到受到學校不合理待遇的情事,而多數事件的矛頭都指向教官的規訓。

我曾聽我學弟口述關於母校因為教官的不當懲處學生而上新聞的故事脈絡:

在一天的放學時間,一位學弟在校門口要出校門時,被教官以「穿著便服短褲」為由計了一支警告,並要求換回校服長褲後才可出校門。學弟相當困惑,想說既然已經記了懲處,為什麼還要只是為了出校門要換回校服。在學弟提出質疑時,教官隨即以「言行不檢」為由記了一支小過,並說:「沒關係,你不換我繼續記。」於是在這三分鐘的對峙內,那名學弟被記了兩支小過一支警告。

雖然,教官所沿用的理由是符合校規的,但是卻完全違背所謂「一事不二罰」的原則,對校規條文的解讀也有過於延伸的嫌疑。且在處理這事情的方式,在學生的角度,教官完全仗著自己有懲處學生的權力,以支配者而非教育者的姿態來對待學生。不過這類故事屢見不鮮。

「教官退出校園!」或許對大家來說這是熟悉的口號,也是備受質疑的口號。許多人質疑:「沒有教官的校園會帶來失序!誰來去執行校規、管理學生?」而在這,我將會先回答這問題,並且提出我對這口號的看法。

學生要被管理?

從蔡英文訪日看日本眼中的中華民國

蔡英文這次的訪日,看來像是打了漂亮的一仗。而從這次協辦的台灣青年社與其後繼團體台獨聯盟的歷史來看,的確這個曾經統治台灣五十年的國家,也與台灣的民主化進程息息相關。

安倍政權對台灣的友善,相信許多人都看得出來。不過這種友善除了立足於安倍個人對李登輝的景仰之外,有很大一部分是基於安倍取得政權背後所代表的反中感情及日本的右傾化──雖然「右傾化」這個說法本身就充滿爭議。安倍在2012年的自民黨選舉標語就是「重新取回日本」,除了對過去經濟強盛日本的回歸訴求外,或許也帶了一點點國粹主義的味道。

311震災後台灣對日本伸出的友情之手,的確改變了日本民間對「台灣」這個國家的看法。從2002年開始就待在日本近十年的我,尤其感觸良多。在21世紀初期,日本一般人搞不清楚「台灣」跟「泰國」的差別,或是根本覺得台灣是中國一省是剛好的事。甚至在初到日本的時候,由於當時還沒有駕照互換的協定,我到日本茨城縣的「運轉免許中心」考駕照時,因為要考試而忍辱負重地在申請書上的國籍欄寫上「中國台灣」。結果換來的是在等候時被叫到櫃台,然後一個長得根本漫畫GTO裡內山田教務主任翻版的公務員把表格丟還給我,一臉機車面孔地大聲斥責我說:

「中國就中國,哪有什麼台灣這個國家?!」

這就是311之前台灣在日本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