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是法國?──反恐制變首重情報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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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3日發生在法國巴黎的恐怖攻擊,震驚全世界。我們除了表達哀悼之意以外,有一個問題值得探究:何以是法國遭受攻擊?恐怖份子選擇目標的標準是什麼?

有些分析家會將問題的根源指向宗教衝突和伊斯蘭世界對西方的敵意。但是,這似乎無法完全解釋是法國、而非其他西方國家遭受恐怖攻擊的原因。事實上,倘若真的是IS所策動,則西方國家基本上對IS來說都是一丘之貉,法國並沒有表現得更加比美國、英國或加拿大強硬,以色列則更是長年宿敵,純就意識形態和歷史恩怨來說,更是必須予以懲罰的國家。

事實上,恐怖份子選擇攻擊目標時,各國的反恐能力是恐怖份子考慮的關鍵因素,因為恐怖攻擊也是需要高度協調、準備及大量資源(對恐怖組織來說)的複雜行動,恐怖團體不會輕易浪擲他們的人命、資源及「出其不意」的機會。而反恐最重要的,莫過於情報的靈通準確。因為大規模的恐怖行動需要事先周詳的計畫,經常會派遣人員先期前往調查各項環境,建立安全的聯絡方式、足以進行參謀作業和儲存武器的安全藏身所。如果有機可乘,才會進一步形成計劃,並集結該國內外有能力遂行攻擊的人員──一部分人負責建立安全庇護所,提供所需物資;一部分人負責勘查地形、蒐集情報和擬定行動細節,一部分直接執行行動;除非完全有去無回的自殺攻擊,還需要有人在攻擊發生後對執行者實施接應、湮滅證據,掩護脫逃。

因此,今天各國最重要的反恐能力,就是情報能力。若事先能掌握恐怖份子的相關情資,讓他們進不來,進來了也難以藏身,即使能藏身也難以展開恐怖攻擊的準備,並且設法掌握恐怖份子可能的攻擊目標、攻擊手段和攻擊時間,則反恐成功的機率就大大提高。若缺乏情報能力,讓恐怖份子能順利入境或保持組織祕密,而後逐漸增派或在地成功招募,恐怖活動在這個國家發生的可能性就大為增加。

特種部隊雖然經常被各國作為反恐實力的象徵向外展示,事實上各國特戰部隊的實力都在伯仲之間,更不可能長期在全國所有可能遭恐怖攻擊的地點嚴陣以待,因此特種部隊的精良與否,未必是能嚇阻恐怖分子的因素。恐怖分子也不像電影中描述的,是以和特種部隊正面駁火為目的,能迴避還是盡量迴避;同時特種部隊上場時,可能已經是恐怖活動對社會和人民造成傷害的時候。英國在馬來亞、肯亞和北愛爾蘭多年的內部安全經驗證明,若能事先掌握情資,即使只是部分情資,只要對攻擊目標和手段足以提供預警,即使中等程度的軍隊和警察都能阻止和減輕恐怖行動的發生與傷害。

情報能力弱的國家,自然比強的國家更難以偵知和阻擋恐怖份子,而恐怖組織除非有極強烈的政治需要,不然都會視在各潛在目標國家的活動難易程度決定攻擊目標。

同時,即使是未積極參與反恐的國家,都有可能被恐怖份子用來作為訓練和實驗的地方,因為這類國家未參加反恐戰爭,所以在情報的蒐集能力和與美國等執行反恐戰爭國家的情報合作上,可能都會比較低;其政府和軍警可能也比較缺乏戰備意識和實際經驗。這些都值得我們密切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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