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想想】以色列人鼓勵失敗

在採訪以色列新創企業過程中,我總喜歡問同樣一個問題:「你們究竟怎麼看待『失敗』?」
 
聽到我的問題,從事線上翻譯的新創公司Ginger主管Efrat一副「這根本不是問題的問題」表情回答我:「沒什麼大不了的,失敗就失敗,重新再出發就行了」。她說,在以色列,很多頂尖的企業家,曾把公司搞爛過3、4次才成功的。
 
同樣的問題,特拉維夫大學育成中心(Star-TAU)國際部主任Amos形容得更誇張:「我們鼓勵失敗」。
 
目前執行韓國和以色列實習企業家合作計畫的Amos告訴我,他們去年下半年負責一批韓國青年創業家的培訓。課程一開始,課程老師就灌輸韓國學生一個觀念:「失敗一點都不要緊,你們有機會和本錢失敗」。最重要地,想敢勇於嘗試「我可以做得不一樣」(I can do it different)的態度。
 
在東亞文化,人們害怕失敗,認為這是種恥辱。尤其在中國文化社會裡,長輩常教育下一代,唯有認真唸書、找份安穩工作,和同事和老闆搞好關係,慢慢積累財富,就足以安穩過一生。
 

【時事想想】溫良恭儉讓 救得了我們什麼?

這幾天,是台灣最光明,也最黑暗的時刻之一。光明點是,台灣展現出人民強大的力量,以及其決心維護民主的一片連心。黑暗的是,企圖扼殺守護民主運動的,是國家機器所出動的暴力,如雨點般一棍一棒落在手無寸鐵的群眾上。
 
3月24清晨鎮暴水車驅逐行政院外的人群。(圖片來源:李清遠@台大新聞E論壇
 

【時事想想】服從命令前,請先服從良知

當身上配備全套鋁合金護具的鎮暴警察,對著一群手無寸鐵的學生動手進行暴力鎮壓時,請問此刻佔據在你們腦海中的究竟是什麼念頭?是只求如何漂亮、迅速地完成上級長官所交付的任務?還是覺得這些「可惡的敵人」就應該被以粗暴的手段對待?抑或你們也是在事後才強壓著良心不安,卻又百般無奈地心有愧疚呢?
 
 

醫護能救人,但救不了台灣民主

我前天到行政院時,正好遇到夥伴要在政院大門外架設前進醫療站,我馬上就進去協助拉線,那時我一邊拉線,一邊就開始想掉淚。我心裡想的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做這件事?我原本排好要做田野的,但是我卻被這個失控的政府逼著來到這裡。
 
後來群眾大多進去政院廣場,所以後來我們也將忠孝東路外面的站撤掉,進去政院裡設站。雖然我沒打過仗,但這種醫療站,大概就很像野戰醫院吧,一切克難,都只能馬上就地取材來建置。後來在場內看到了大學很熟的ER學長,眼淚又想要奪眶而出,但又忍住了,因為傷患一直湧進,沒有時間哭。我們分組行動,我跟著一位台大的同學,和一位上完白班搭高鐵從中部北上的護理師一起。在這裡真的是並肩作戰,好多被拒馬割傷、劃傷的群眾,有的傷口蠻深的,有的會帶一點金屬在傷口裡,還有手指骨折、過度換氣、扭傷的人。但最令人害怕的是,因為群眾正在嘗試攻入政院樓上,所以也聽到了一個高處落下跟一個OHCA(到院前心跳停止)的傷患,不知道後送之後是生是死。好久沒有待在急診,但在現場的感覺已經不是急診可以比擬的了,背景更複雜。
 

站在警察前列隊逞兇的黑衣人是誰?

除了「黑衣人」,我實在想不出任何可以更精確描述他們的用語。他們一身黑衣黑褲,頭戴黑色頭盔,看似一身警用裝備,但我們在他們身上找不到任何警徽、編號或其他標識足以識別他們是否為警察,屬於哪一單位,遑論在這一身盔甲之下的究竟何人。看到的只是他們列隊站在制服警察之前,在前夜對手無寸鐵的抗議學生及群眾揮舞棍棒盾牌。
 
 
我不願相信他們是警察。我國就警察服制有嚴格法律規定,而按照《警察職權行使法》之規定,警察行使職權時,應著制服或出示證件表明身分,這除了是讓人民明確知道自己正在面對國家權力之外,也是讓執法者有必須依法執法,否則隨時可能面臨究責的自知。《集會遊行法》針對妨礙身分辨識之化裝遊行得予特別限制,其原因無非是倘若在集體行動下的個人得以匿名,行為人對自己行為的控制與負責程度將大幅降低,脫法風險也隨之激增。
 

【週一想想】媒體台灣:KANO、媒體與服貿

KANO、媒體與服貿,這個看似毫無關連且後現代的標題,究竟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你認為毫無關連性,那你就是不了解未來會有許多魔鬼就藏在服貿細節裡。

KANO在2月27日上映後隨即熱潮席捲台灣,然而在KANO正式上映前,特定集團媒體就已經密集對KANO開砲(連結),批評KANO講日語是皇民化產物。KANO上映後,這些媒體依然無視該部電影受歡迎的熱潮,持續密集對KANO開火。不過,最近卻有了微妙的變化。因為學生反服貿浪潮狂襲台灣,同樣是抨擊KANO的集團媒體,卻「報導」受到學生反服貿的影響,嚴重衝擊受歡迎的KANO票房,一副非常關心KANO電影票房的模樣。看到這兩則故事,你不覺得集團媒體是精神分裂嗎?不!絕對沒有精神分裂,他們只是配合中國統派打擊台灣的新聞操作而已。

 

(是的,媒體真的可以決定他們想要讓你看的「角度」。)

【週二想想】給衝進議場的你們:國會怪談系列六

那一夜,你們衝進議場後,我匆匆趕回議場二樓,護著你們對抗警察幾波攻堅衝突,坐在門口喝止警力集結又退散,直到天亮。從那天開始,本來以為只是無限期杯葛與協商的「立院黑暗期」,加入了你們青春而無畏的身影,讓總覺得立院死氣沉沉的我,重新找到了一點工作的鬥志。
 
講起來很丟臉,因為正是我們這些從事政治工作的「大人」對多數暴力束手無策,也才有你們今日的激烈行動。那個晚上,我站在立法院的圍牆邊,看著你們青春的臉孔,坦白講我很震撼。過去我們黨內辦的幾次大型活動,我若非工作需要,並不是很有參加的熱情。動員的總是老面孔,他們當然是堅定的支持者,但是隨著時間過去,他們一年都比一年更長一歲,越來越不捨得讓他們勞碌奔波,一趟從大老遠來到台北,然後又匆匆趕回。有時看著他們有點空洞的表情,執著地問我們黨要往哪裡去,台灣要怎麼辦,我都很想別過頭裝作沒聽見。
 
但是看見你們,裡面有我的學弟妹、有我的學生,有些是關心公共事務的,喜歡找我討論政治;有些則很少關心,聽過名號的立法委員不超過三人。這幾天,你們一波一波的來到現場,建立起的秩序,以及「阿宅們」所建立各式各樣令人驚豔的裝備,防禦工事、強波器、通風管、網路線,真虧你們想的到。
 

【時事想想】港人看服貿:繁榮的代價

我是就讀於香港中文大學商學院的台灣留學生,這幾天陸續看到有人在討論「台灣,不要成為第二個香港」等相關的議題,因此我想就我所能,將我在香港看到的種種,一五一十地告訴大家。
 
 
就從我比較熟悉的主題「經濟」開始談起。
 
上學期的經濟學原理課,我們小組報告討論的主題是「中國人士搶購奶粉現象」。兩年前,每天在羅湖、落馬洲與深圳口岸邊境,都能看到大陸來的「水貨客」提著大包小包的奶粉過境大陸,即使香港政府2013年3月公布每人限帶兩罐等十項規定,至今奶粉的價格在香港居高不下、供不應求的情況仍未獲改善,而最困擾的依然是香港當地居民,他們自己時常買不到奶粉。
 

【時事想想】佔領行政院最後一刻,我與魏揚…

我離開場內前最後記得的畫面是:魏揚和我兩人被十多名霹靂小組鎮暴警察從背後繞頸拉人偷襲。
 
(圖:新頭殼)
 
在原地靜坐的會一個一個被抬走,站起來的則會被抓進盾牌陣裡打,整個行政院早已被警察和拒馬控制成只能出不能進。許許多多的人力到的青島東路的後門聲援最早被暴力鎮壓的學生,中山南路的門卻被整列整隊的警察長驅直入,後面緊跟著灑水車。
 
從抗爭開始到現在,大家始終相信這個國家雖然會讓警察抬人、偶爾抓人,卻不會對手無寸鐵的學生和民眾採取暴力鎮壓,不會有灑水車和催淚瓦斯,但我們今天卻都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