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想想】Drishyam:小成本的大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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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看印度電影的讀者大概可以體會當地賣座電影的元素,像是主要的語言市場(例如印地(Hindi)或是泰米爾(Tamil))、俊男美女的主角、華麗且陣容浩大的舞蹈、大場面的動作場景、以及眾多的海外場景。若是一部沒有舞蹈、也沒有打鬥,然後場景只是印度南部的山區鄉村,主人公只是中年父親跟他的家庭,而語言是主要限於西南部克拉拉Kerala)州馬拉雅拉姆(Malayāḷaṁ)語的電影恐怕很難跟賣座有任何聯想。然而2013年拍攝Drishyam(意譯「視覺」,也有翻譯為「誤殺瞞天記」)卻創下諸多奇蹟,不僅印度其他主要語言市場購買故事版權,然後延請各自的一線男星主演此故事,甚至成為首部中國拍攝印度故事的電影「誤殺」。

馬拉雅拉姆語的使用人口大概三千三百餘萬,無論在印度國內或是海外印僑的範疇內都屬如少數,所以雖有自己的電影產業與市場,規模有限是意料之中。Drishyam的成功只能依賴故事。該片的主軸其實就是類似好萊塢「即刻救援」(Taken)、父親救女的故事。

但是不同於那些背景不凡或是戰功彪炳的父親,主人公只是鄉下小鎮上的有線電視經銷商,學歷只到小學四年級。雖然不太出眾,倒也是有房有車有家庭。其最大的興趣就是電影,藉著經營有線電視之便,看片無數,尤其是各種懸疑犯罪類的電影。由於克拉拉州位處熱帶,加上故事背景在山區,劇中場景倒也跟台灣的丘陵區域相似,例如茶園。

故事的起頭在於主人公的大女兒參加校外活動,卻在洗澡時遭到他校男同學偷拍。如同類似的故事老梗,這位屁孩拿偷拍影片威脅大女兒,甚至親門踏戶到家裡的倉庫,最後被動怒的大女兒打死。然而,這屁孩的來頭卻不小,其母親是克拉拉州的警察總督察(Inspector-general of police, 簡稱IG),也就是該州警方的第三把交椅。而這位總督察又只有這位獨子,一旦報復起來,簡直是恐怕比巨人歌利亞(Goliath)對上大衛更加不利。原因在於印度警方濫用暴力的問題始終存在,無論是屈打成招、羅織栽贓或是報仇而就地正法,始終是電影上常見的情節。總之,司法正義恐怕無法保障他們,所以主人公只能運用電影學來的知識盡力藏匿真相。

不同於柯南式壞人的隱匿方式,主人公採用多層次故佈疑陣,不僅藏匿證據,更創造大量的假性記憶來產生人證,因為總督察跟其他警官也不是省油的燈。印度警官的來源有二:州與聯邦。州政府可以甄聘警官,但是升遷有天花板,一般就是從副督察(Sub-Inspector)到督察(Inspector)而已,其肩章就是州名簡稱,例如Kerala Police就是KP。要更高階層就是通過中央考試成為印度警察(Indian Police Service, IPS)。

由於具有社會地位加上實質影響力,以及潛在「業外收入」,IPS屬於熱門公職考試項目,並不容易通過,能考過者絕非泛泛之輩。儘管一開始承辦的警官們看清主人公的低學歷,很快地他們認識到對手的利害。憑著經驗與科技,主人公的佈局其實被警方逐一破解。警方在逮捕全家之後,自然威脅與暴力都運用上。雖然印度有法令規定男性警察不可處理女性嫌犯,以免性騷擾之虞。但是女警,包括喪子的總督察,打起主人公的太太與女兒也是毫不手軟,甚至攻破小女兒的心防,只是最關鍵的證據卻無法被發現。為避免劇透,雙方過招的細節就不詳述。

今年提及這部片的原因是因為續集最近上映。延續第一集,不甘心的警方在新任總督察的指揮下放長線釣大魚,找到更多的證據,已經到達主人公伏首認罪的狀況。然而主角其實已經料到這一天的到來而「提前部署」。基於不劇透的考量,細節與結果只能留給讀者自行瞭解。

Drishyam的卡司,尤其是馬拉雅拉姆電影界的資深演員,扮演主人公的Mohanlal,固然對於本片貢獻卓著,但是精彩的故事才是核心。其實印度電影,無論其語言系統,在犯罪類故事的處理上頗有獨到之處。由於市場龐大使得劇本撰寫者眾,所以能拍成電影的機會也高。加上片長較長,更有機會預留伏筆與交代細節。所以每次當好萊塢或其他國家的電影宣稱有「劇本慌」時,筆者總覺得那只是藉口,因為印度有幾乎是取之不絕的故事可用。

關鍵字: Drishyam印度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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