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吹水】選戰田野:有影嘸?三百萬選五位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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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到處鼓吹投入縣市議員選舉的重要性之時,首先碰到的便是「不可能,選一個議員要一千萬起跳,少說六百萬」之類的回應。有的是善意的勸誡;有的則是帶著不以為然的嘲諷。不論如何,年輕素人入政議員,幾乎是件沒有人看好的「不可能的任務」。

於是,領著「基進側翼」高雄跟新竹五位候選人參選之時,晾在一旁看好戲的、說風涼話的,幾乎是每天必然遭遇的基本風景。然而,「基進側翼」依舊從繳完登記費之後便阮囊羞澀的狀態下,踽踽前行,邁向投票前的十天。由於三百萬是「基進側翼」短期預估可以募款到最高數目,因此,「三百萬選五位議員」便成了必須完成的「不可能的任務」。

事實上,遠離台北的全台各地基層選舉,無黨派跟缺背景的素人,首先遭遇的挑戰便是「需要被認識」的困境;至於,現任的民代則必須繼續維持選民的認識記憶。職是之故,「競『選』」在台灣會淪為「競『錢』」比賽的主因之一,則是一堆不斷提醒選民記憶的路口看板、公車車體廣告、候車站廣告、路邊廣告登箱…等等,宛如偶像打造一般。緊接著,每位候選人少說六輛到八輛起跳的流動競選宣傳車,則是另一個燒錢的主要開銷。

但一般欠缺知名度與黨派組織系統管道的新鮮政治素人,只能透由創造議題爭取在媒體露出的機會。不幸的是,傳播幅員跟收視群體較大的電視媒體,幾乎不可能花一點篇幅在非台北地區基層政治的報導上,除非這些非台北地區的候選人因某件醜聞八卦,才有電視媒體露出之機會。這是為何「天龍」之外,會成為「首善」的主因;因為其它非天龍的城市在媒體露出時,幾乎是一堆光怪陸離的社會問題。

是故,以高雄為主基地的「基進側翼」候選人,只能在傳統的報紙媒體露出。但由於台灣媒體色彩,藍綠壁壘分明,因此以鋼板深綠自居的「基進側翼」通常只能在本土色彩濃厚的《自由時報》方能博得露出之機。然而,由於台灣長期「重北輕南」,縱連本土色彩濃厚的《自由時報》台北編輯台,也不自覺地擁有濃厚的「天龍國看天下」的本位主義,往往高雄的新聞只能是「地方版」而無法擠上「全國版」的篇幅之中,令人很沮喪。

儘管,這段時間,「基進側翼」幾乎每隔幾日便會在實體報紙中露出,但由於看報紙媒體的人數降低,再加上地方版面被定位為次要閱讀的新聞,讓「基進側翼」素人議員知名度的提升,也相當有限。因此,基進側翼的年輕素人只能回歸基本功,早上街頭舉牌、早市公園拜票、上電台錄音受訪、黃昏市場拜票、跟著垃圾車跑、商圈掃街、甚至最後直接走入群眾中,在公園、社區、廟口跟基層人民面對面的宣講。倚靠單純的兩條腿「凸歸選區」,以返璞歸真訴諸群眾面對面的宣講,嘗試以最素樸的土法,進行選戰大煉鋼。

然而,選戰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人力耗費與時間同時也是金錢的代名詞,「食指浩繁」往往也是競選過程中的吃重開銷。但「基進側翼」卻反其道而行,除了候選人與秘書每月提供簡單伙食津貼之外,餘皆是無給職志工,利用下班跟下課後的零碎時間,把選戰人力給撐起來。一般參與志願工作,還得提供便當,但「基進側翼」的志工,卻一律自行解決,直到一位旅居美國三十年的台美人知道「基進側翼」這群年輕人入政的故事後,回到台灣進入「基進側翼」的廚房以「總舖師」志工之責,解決「基進側翼」的伙食問題。

因此,免除選戰人力這筆沈重開銷之後,「基進側翼」便能在資源不足條件之下,在繳交每位20萬的登記入場規費後下場參賽,而不是如過往一般,只能將賽局委交給那些令人不敢恭維的檯面上原班老政客,嘗試改變的公民只能在場外進行監督看有無打假球或舞弊之類的情事。但有趣的是,隨著選戰節奏的加快,以及投票日的逼近,投入的志工人次,卻愈來愈多,不為別的,只因為理念的認同與「感動」。政治性志工原就比較難以吸收,但將基進側翼候選人騎著摩托車在街頭、社區、公園的用力與用心宣講,路口舉牌、用摩托車跟雙腳掃街拜票的身影,再經由社群網站的臉書將訊息散發,補足主流媒體視野中所忽視的缺口,「基進側翼」的選舉熱度,就這樣一點一滴地發散。

事實上,倚賴無給職的志工,本是劣勢,卻巧妙地被基進側翼扭轉成優勢。因為,一路寒酸卻依舊不服輸、想要贏的「基進側翼」,讓投入的志工「感動」,受感動的志工,便如雪球一般的去感動更多人。因此,「基進側翼」的志工群就像在譜寫一部「勵志」電影一般,如同台灣社會愈是崩壞,「勵志片」愈是能感染人心。

選舉還在進行中,「基進側翼」入政也還沒成功,但在高雄基層中開始有對「基進側翼」的各種耳語,甚至出現「聯合配票」的選戰策略,這一切都說明在這場議員的選戰中,「基進側翼」早已不是「不存在的空氣」,而是對既有的政治人物及其超穩定結構形成一定的挑戰跟撼動了。

不論最後結果如何,參選保證金如果能夠拿回,基進側翼的五位候選人至少已經把歷史的一角給撬起—完成了「三百萬,選五個議員」的「不可能任務」了。如果三百萬選五位議員是可能的,那改變這個讓我們厭惡、不信任的「政治制度」,真的也就不再是不可能的任務了啊?!誠如,基進側翼剛滿十八歲的志工說:「為什麼要走入政這麼痛苦艱辛的道路,因為這就是良心,這就是良知。或許,理念不能當飯吃,但也許能當酒喝。喝久喝習慣,自然就強大就上癮了!」

真的,請為改變我們都已經厭惡的政治、烏煙瘴氣的台灣社會而投票吧!!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