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懷念黃昭堂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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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成長的年代,「台獨」還被視為禁忌,台獨=台毒!白色恐怖,黑名單,是那個年代的集體記憶,光是說台獨,就是殺頭大罪的!在那種時空背景下,有多少人有膽識從事獨立運動呢? 令人敬佩也有些好奇。

曾聽過一個黃昭堂前輩的故事:當年因為從事台獨運動,成為國民黨政府的黑名單。孩子出生後,那時沒有紙尿布,日本的冬天很冷,洗尿布很辛苦,黃太太要求買一台洗衣機,尿布比較容易乾。前輩拒絕了,理由是:台灣很快就要獨立,明年就可以回去台灣了,到時候洗衣機怎麼帶?太麻煩了!
 
令人心酸的真實故事:年輕時的理想與豪情,做太太的辛苦和犧牲,現在孩子都中年了,30年後才又回台灣,然而台灣還是無法獨立建國!
 
有次跟許世楷教授吃飯時,他提到一段趣聞:日本的大中風呂(澡堂),分成兩間,男女各自一邊,一個歐巴桑坐在中間,管發毛巾,但同時兩邊澡堂風光也盡收眼底。風趣的昭堂前輩曾開玩笑說,這麼好的工作,他退休以後要改行去發發毛巾。
 
一直想著,回台灣時有機會要跟這位前輩求證此事,沒想去年一回台灣,就聽到壞消息,昭堂前輩竟然在小小的鼻竇手術中過逝,心中非常難過也不捨,去了台獨聯盟總部設立的靈堂,超過千人去致意,其中有不少跟筆者一樣,是不曾親見前輩的kindred spirit,一位計程車司機甚至傷心的嚎啕大哭!
 
去參加追思禮拜,教會一樓二樓都幾滿人,只好到就九樓看同部轉播!得知他也拉小提琴,心中倍感親切;也很欣慰他晚年成為基督徒,在基督教的信仰中,「死」只不過是「睡了」,這只是暫時的離別⋯⋯
 
匆匆之間,一年過了,台灣也更動盪不安,看到「台獨」竟然成為政客的工具、救生圈,感到憤怒卻乏力。回想起昭堂前輩用很爽朗的聲音說:「我這世人超過50年從是獨立運動,非常歡喜」,我想,在那種艱困、有家歸不得的年代,他能堅持理想,做的歡喜快樂,那麼,現在我們也沒有任何悲觀、放棄的權利!
 
希伯來書:「我們既有這許多見證人,如同雲彩環繞我們,就當放下各種重擔,存心忍耐,奔那在我們前面的路程。」謹此紀念黃昭堂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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