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邊緣】從〈老莫的房事〉到〈老劉的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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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玄軍宅風波快成為摧毀國民黨眷村鐵票的關鍵,越來越多的軍眷上媒體陳訴軍宅遭騙的故事,若再綜合過去幾年爆發的若干軍宅事件,顯然王如玄炒作軍宅是特定人士的集體套利公式。出身眷村的前國民黨台北市議員楊實秋強調,軍宅風波再鬧下去,國民黨恐怕崩潰,因為涉及坑殺眷戶的幾乎都是眷村居民的精神領袖黃復興黨部高階將領

1996年1月12日,朝野立委在立法院經過8小時塵戰、三次衝突、上百回表決戰後,終於通過預算超過3000億且爭議多時的「國軍老舊眷村改建條例」。當年民進黨基本立場支持老舊眷村改建,但認為國民黨眷改條例是變相變賣國土,也違反社會公平原則。如今,變賣國土、違法社會公平不再是重點,眷改軍宅現在是類似王如玄等特定人士炒作套利得標的物。

作家劉墉在1999年的小說《你不可不知的人性》中,有一章名為〈老莫的房事〉的文章就描述了軍宅的弊端與分配問題。類似的弊端故事實在不少,許多被坑殺或欺騙的眷戶以前只能求助立委;老劉的房事,就是一則被遺忘在角落的故事。

依據相關法令,眷村原眷戶只需自付20%軍宅造價就能夠買到分配的軍宅;違建戶則需全額自付軍宅造價,貸款則享有1.1%的低利率貸款。不過,不少軍眷戶根本不知道自己享有1.1%低利率貸款,也不知道官方補助上百萬的裝潢費。在資訊缺乏的情況下,不少軍眷戶就這樣被買賣軍宅的海蟑螂坑殺了。

〈老劉的房事〉的故事主角老劉是大鵬新村違建戶,他被分配到新軍宅並能以全額造價700萬買到軍宅。不過,當老劉在2012年11月28日剛拿到違建戶改遷建申請書後,隔天即11月29日,就有一位由黃姓退役空軍少校經營的地產公司房屋仲介來接洽軍宅權利買賣。當時,眷服組官員告知老劉必須自行貸款,在仲介遊說下,老劉認為自己無法負擔,因此同意以140萬元出賣軍宅權利。後來,老劉得知國防部與合庫合作低率貸款且不需薪資證明即可核貸,也知道政府補助裝潢費;老劉認為受騙,於是與買方達成協議退回140萬元,並且賠償對方10萬元才保住自己的軍宅。

老劉在清楚他的權利後,總計拿到了將近200萬的拆遷補償費以及100萬裝潢費。不過,其他不清楚狀況的老兵眷戶,就成為海蟑螂的獵殺對象;以老劉知道的16戶違建戶狀況,已經有11戶賣出軍宅權利。從老劉的故事可以了解,服務軍眷的眷服組疑似刻意隱瞞資訊,再由相關人員透露訊息給仲介,坑殺海蟑螂的成員就開始接觸軍眷買賣軍宅套利。因此,王如玄是否也是海蟑螂成員?

眷改配售過程黑箱其實早就備受抨擊,以台北市仁愛新城眷改為例,1999年就被踢爆配售過程黑箱、圖利特權且官商勾結。台北市仁愛新城原稱「上海新村」原本只有70戶,不過海巡部用各種優渥條件說服眷戶同意改建為424戶,而且官方在眷戶重建申請書上聲稱原住戶自備款「零元」即可換得一戶軍宅。不過,在眷戶同意改建後,原本允諾的條件就一再生變。此外,眷管處承辦人王賢智少校、總政戰部副主任秘書周雙喜上校,疑似自肥違反規定分配仁愛新城眷舍;曾任國防部眷管處長的海巡部政戰部副主任章植南少將,也涉嫌透過職權利用人頭戶以一人分得三戶。由此看來,仁愛新城的故事頗類似劉墉所寫的小說〈老莫的房事〉。

從1999年〈老莫的房事〉到2012年〈老劉的房事〉,以及現在王如玄說不清的軍宅事,在在都告訴我們,聲稱最照顧軍眷的國民黨與黃復興黨部相關人員,不僅在選舉時要軍眷的選票,也在3000多億的眷改案,利用軍眷軍宅套利大賺鈔票。王如玄軍宅事件讓人民發現軍宅長期存在著買賣套利的醜聞,也讓軍眷意識到自己忠誠相挺的國民黨竟然坑殺自己藉以套利;在軍宅事件中甦醒的軍眷們,在2016年1月16日的大選中,是否還會繼續被國民黨「綁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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