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民主兩茫茫:期待香港七一遊行的不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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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在主權移交之後在一國兩制體制底下實行民主發展,然而2003年之後,因為香港政府強勢推行《基本法》二十三條,通過反分裂國家的法律,限制人民的言論與抗爭的自由。此舉引發港民對中國官方破壞體制的憂慮,進而走上大規模街頭運動,五十萬人的吶喊,驚動了香港與北京政府,也開始擔心香港成為反動的陣地。

除了政治上的囿限之外,經濟上的以商逼政,也是北京政府的兩手策略。十年的時間,在CEPA架構下雖然能夠保持一定的經濟成長,但大量的自由行中國觀光客,以經濟的方式壓縮了人民的生活空間,甚至是生活方式,以及高不可攀的樓價。

近來的新界東北開發計劃案,以及佔領中環追求普選的抗爭運動,雖看似兩個不相干的議題,但實質上卻共同指涉中國對香港的未來想像。希望將香港納入中國的國內政治體制,消滅特區政府的特殊性,並且建構深圳香港一體化的生活實體。面對如此的中國意圖,香港人民極力反抗,追求自我的生存權益,保有「兩制」與中國極權政治不同的政治實體,普選即是辨識自我與他者(中國)最重要的差異之處。換而言之,「普選」的意義不僅於港人追求自己決定命運,同時間對中國而言,香港是異質實體如芒刺在喉的強迫中國承認同質與一體的虛幻。

隨著時間的過去,我們可以看到北京政府對港的容忍力越來越低,透過在香港的白手套(梁振英、建制派的議員、財團、愛港力),在處理新界東北開發計劃與佔領中環爭議時,毫不畏懼民意的反彈,在今年七一之前意圖以任何形式解決這兩大爭議。港版張慶忠的吳亮東議員強行通過計劃案的撥款,逮捕示威抗議的民眾與學生;財團配合北京政府公開批判佔中以及公投,甚至以廣告來制約報紙言論。

這些種種做為在七一之前毫不避諱的干涉,無懼於港人民怨爆發,似乎不論五十萬人或一百萬人走上街頭,都無法撼動極權體制所欲在港貫徹意志的決心。用「和平」、「法制」的緊箍咒恐嚇人民,消解遊行的效用,拔去示威者的獠牙,讓香港民眾的抗議之聲,最終流於煙火而非砲火般的威脅或抵抗掌權者的蠻橫。

當然,今年也許可以期待學聯與學民思潮在遊行過後的包圍特首辦公室行動,這或許是種破壞與製造混亂,但也是創造香港新的政治文化、促進人民反思的可能。如同台灣近年來的游擊式抗爭,對於復辟的國民黨黨國體制造成一定的壓力,並於318學運獲得多數民意支持,突破一般人民習於慣常的生活形態。或許這樣的想法過於樂觀,但在天亮之前對任何反抗姿態,我願一直保持著希望。

然而,近年來台港民主陣線跨域結盟,對中國官方造成一定的麻煩,陳為廷在前些日子的無法進入香港,顯示了中國與香港政府對兩地社會運動串聯之恐懼。一如劉曉波長期受到監禁,所顯示的是中國政府恐懼人民重新拾回言論自由,以及串聯形成足以反動的抗爭勢力。原來越頑強的極權體制也可能在某些部份最為脆弱,「說出真話」這簡單的身體實踐,就是對於體制的重要反叛形式。

未來台港兩地的抵抗運動可以有怎樣的發展,我認為除了民間團體已經逐漸串聯與對話外,將政治帶進一般生活之中,理解彼此歷史發展脈絡之差異,將會更為實在的了解彼此的問題。願今天浮城的天空,充滿希望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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