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的冬天,北京的《京報副刊》刊登了一篇〈一個寒假的最好消遣法〉。這篇文章的開頭是這樣的:
「陰慘慘的天氣,虎虎虎的北風,刮得人心冷膽寒!校課不用上,閒來愈覺得無聊賴。市場戲園跑一遭兒,情緒更紛亂,常常因此觸景而悲傷。青年的悲哀!悲哀的青年如流水,一去不復回!悲哀!無伴侶的悲哀,有伴侶的也不得意而起了悲哀!」
看了這一段文字,恐怕不悲哀的人也要感覺幾分悲哀了。
這位滿口悲哀的作者名叫張競生,曾經留學法國,在里昂大學拿到博士學位。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他38歲,正在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書。
在上面這一段哀嘆後,他緊接說:
勸君莫悲哀,諸君採用下頭的消遣法,即把筆提起來,詳詳細細寫你個人的『性史』,做起了一個有系統的記述,包管你打破個鬱悶的年關。
性史?
張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