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想想】 104年總預算案:人事費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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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九月立院例行上演的大事就是下年度中央政府總預算的審查,預算除支付政府日常運作外,也可以反應執政者的施政理念,更是具體資源分配的核心,需要格外關注。

在討論明年度的總預算案之前,先澄清它的範圍與規模:一般人常談的中央政府預算只佔整體政府預算的一部份,除中央外,尚有地方政府與包括國營事業等的附屬單位預算。以104年來說,中央政府的歲出為1兆9,597億元,直轄市7,532億,縣市3,945億,加起來就超過3兆,而營業、非營業各項基金合計有222個,支出高達5兆5,040億元。因此一般說的總預算只是其中一部份。日前民間團體抨擊立院怠忽職守,102、103年高達十兆的附屬單位預算至今未審查,則是另一部份。

104年中央政府總預算案,歲入1兆7,993億元,歲出1兆9,597億元。下圖是各項支出金額與比例,歲出分配前幾項分別是社會福利4,416億元,佔整體22.5%、教育文化3,856億元,19.7%、國防3,123億元,15.9%、經濟發展2,709億元,13.8%。如果根據這個資料,大抵會有政府的錢主要花在社福、教育等的印象。

圖一  104年總預算案歲出分配(政事別)

中央政府預算多用在社會福利與教育文化上的說法,可以說對也可以說錯。將前述的預算按使用用途重新分類,則可以發現預算中竟然有接近五成是獎補助費用,人事費也超過兩成,也就是說上圖的社會福利與教育文化經費,其實有很大部份是用在該項目下的獎補助費與人事費,並不是直接用在類似弱勢群體、學生等的身上。


圖二  104年總預算案歲出分配(用途別)

進一步來看這4,093億元,占總預算兩成人事費的流向,其中近半(1,879億)用來支付編制人員的待遇,類似的還有約聘僱、技工工友、政務與民代,合計佔人事費的一半。比較驚人的是,退休退職給付也高達1,055億元,換言之,在人事支出中,有超過四分之一都在付退休金。

圖三  104年人事費科目分析

假如從主管的部會來看,人事費的支出很大比例在國防部與退輔會兩個部會,這兩個部會主管下的人事費分別是1,441億與773億,合計2,214億元,佔總人事經費的54.1%。但這他們支出的項目又不太一樣,國防部以人員待遇為主要,編制與約聘人員待遇有1,005億。退輔會的人事費支出則集中在退休退職給付上,104年編了720億,佔退輔會人事費的93%。可以說中央政府的支出中,人事費支出龐大,而其中又以現役與退役的軍人為主要。

人事費用吃掉總預算的兩成是不是很嚇人了?遺憾的是這類支出恐怕還不止於此。根據行政院人事行政總處彙整的資料,今年第二季行政院及附屬機關聘用了10,562名派遣人力,這些按審計部說法:『實際進用員額不足,不敷因應機關業務擴增需要』變相進用的非正式人員,費用雖編在業務費等科目,但仍執行類似的業務,除有派遣人力的勞動權益保障問題外,其工作性質與內容能否與正式人員有清楚分野,似乎不該簡單歸類在業務費。

這些費用有多少?目前仍未有完整資訊的揭露,各種估計差距不小。審計部102年的專案報告,98年時用了19,105人,費用約75億元。但勞工陣線從公共工程委員會的政府電子採購網進行統計,101年各級政府與國營事業等單位的「勞務採購」、「人力派遣服務」標案,則高達161.5億元。而對於中央政府實際進用的派遣人力數,去年立法院預算中心也質疑部分機關的調查資料失真。

除派遣外尚有勞務承攬,依人事行政總處資料,2014年第二季時有33,750人。

人事費用支出過於龐大顯會排擠其他需求的支出,特別是在少子化與高齡化的趨勢下,提高政府效率、建立合理員額、縮減人事費支出,已是迫在眉睫的事,這也是政府近年來推動組織改造、年金改革的主因。

怎麼減少人事費用支出呢?在人力的部分,目前正在進行的組織改造工作必須要持續,認真檢討機關的業務與編制,簡化流程、提高行政效率,也要避免編制縮減後卻僱用非正式人力來填補。在退休金的部分,年金制度改革,提高提撥率、縮減給付金額與延後退休年齡,似乎已是不得不然的方向。

這些雖是人事支出的大宗,但目前阻力仍大,仍待凝聚共識,但我們可以從高達420億的獎金著手。根據立法院預算中心資料,其中僅有考績獎金、國防部及所屬業務獎金、法務部高檢署業務獎金有法源依據,剩下在103年約有232億元的支出卻無法律授權,應該優先檢討。

舉例來說,退休的軍公教人員領取年終缺乏法源依據,因此2012年時行政院即在輿論壓力下調降年終慰問金發放標準,將資格限制在月退俸二萬元以下,從而幫國庫省下190億元。另外像目前多達25種的專業加給,居然有同一專業不同單位、考試錄取職系差異而有所不同,同工不同酬。這不僅違反公平、增加行政作業負擔,也缺乏獎金發放效益,都應重新檢討。

人事費龐大的問題已然排擠其他政務支出,為了避免拖垮財政,讓負債問題繼續惡化,立法院應該要立即採取行動,在未來的審查中,確實審視這些支出的必要,為人民的荷包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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