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不能做的事!】你不能亂說話 因為有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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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現在是完全自由開放的社會,只要不違法,大家可以隨心所欲做想做的事。不過在戒嚴時期,很多現在看來理所當然的事,當時統統都不准做。例如最近熱映的電影「返校」,就揭露在那個時代,只要說了不該說的話、讀不該讀的書,就可能是犯罪;在機關學校內都有「人二室」、「安維秘書」專責此任務,直到解嚴後才遭到台灣社會的質疑。

在戒嚴時期,政府有疊床架屋、互相牽制的情治系統,無孔不入地監視整個台灣社會。不過與一般民眾關係最為密切的,就是「人二室」與「安維秘書」。

早年所有機關學校都設有「安全室」,專責保密防諜及安全防護等事項。不過在1972年起,安全室併入人事室,仍負責保防業務,而由而由調查局招訓、協調、監督,與人事體系截然有別;原人事系統的發文編號仍使用「人」,由安全室併入的系統則使用「人(二)」,因此被稱為人事第二辦公室,簡稱「人二室」。校園內則再增設安全維護小組執行祕書(安維秘書),由教職員兼任。

這些深入到各機關學校的特務組織,就負責蒐集、製作所有人的「忠誠資料」。忠誠資料的前身就是很響亮的「AB檔案」,AB即為「Anti-Bolshevik」(反布爾什維克黨)的縮寫。

台灣社會開始公開挑戰人二室與安維秘書之存在,要等到1987年解嚴以後。

首先發難的是高雄縣長余陳月瑛與宜蘭縣長陳定南。余陳月瑛於1988年3月表示,應立即裁撤專打小報告的安維秘書。陳定南更在1988年8月宣示,將凍結人事第二辦公室、教育局人事課之職缺;同時下令全面銷毀教育局人事課、各國中小學教職員的忠誠資料。

由於安維秘書確實是於法無據的黑機關,教育部長毛高文也在1988年8月宣布,各級學校的安維秘書自1988年9月開學後,全面裁撤。

余陳月瑛與陳定南打響第一砲後,馬上引發各縣市仿效。嘉義市、南投縣也陸續宣布,銷毀忠誠資料。台北市議會更因此掀起連日的激辯。

台北市政府在1988年11月表示,已銷毀2.8萬份的教師忠誠資料。不過市議會要求,所有公務員的忠誠資料亦應一併銷毀。時任台北市府祕書長的黃大洲認為,這是各國都有的人事查核制度,應謀求讓考核制度更趨公平與公正,而非輕言銷燬。

不過連國民黨的市議員也對此緊追不捨,曾於1990年4月要求市政府提供台北市長吳伯雄與一級主管的忠誠資料。時任台北市人事處副處長、主管「人二」的葉盛茂,起初還否認有忠誠資料,最後才坦言,資料的格式已經改變,現僅記載查有實據的貪瀆情形。

包括民進黨、國民黨等多位台北市議員,還大動作直搗台北市政府人二處,查閱一、二級主管的忠誠資料。發現當時僅存基本資料卡,然而卻有新、舊兩款的信封,舊款為「公務人員忠誠調查袋」,新款是「公務人員資料袋」。顯見過去確實曾對公務員進行思想考核。

由於人二惡名昭彰的名聲已深植台灣社會,政府思考將其轉型為政風機關。但若轉型後的政風機關仍無法脫離調查局的掌控,等於是換湯不換藥。

最後因民進黨立委的堅持下,確定調查局將全面退出政風系統,改由法務部掌理;新進人員由考試院辦理考試、法務部進行訓練,政風人員不得干擾各機關、事業之業務執行,忠誠資料限期銷毀。立法院因此在1992年6月三讀通過「政風機構人員設置條例」。法務部政風司也隨於1992年8月正式掛牌,人二自此走入歷史。

當年率先凍結人二的陳定南,在2000年政黨輪替後內定擔任法務部長。陳定南上任前夕強調,將全數銷毀所謂的「AB檔案」。不過調查局解釋,過去的「AB檔案」早已轉型為「名人檔案」,確實曾就中央民意代表蒐集社會關係、人際交往活動等資料,皆已於1999年銷毀;當年人二蒐集的忠誠資料,也都在1993年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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