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些女孩唱歌】驚奇隊長與1990的女力搖滾──No Doubt 不要懷疑樂團與關史蒂芬妮Gwen Stephani

發佈於 4 月 8, 2019

電影《驚奇隊長》（Captain Marvel）隨著《復仇者聯盟》系列熱潮不退，在全球各地都創造出驚人的票房，「最強超級英雄」是為女性的概念，顯然受到全人類的認同；而本片中大量引用1990年代的流行文化意象，且以多首油漬搖滾（Grunge）經典歌曲作為配樂，更呼應1990年代另類音樂崛起的社會背景下性意識都顯出更為多樣化、多采多姿面貌、不拘泥於傳統反抗型態以及爭取齊頭平權的女權運動，而流行文化作為社會意識最鮮明尖端的表徵，女性搖滾可以樸素不修邊幅、也可以濃妝艷抹賣弄性感、可以特立獨行視商業如棄履，也可以靠攏時尚圈成為金字塔頂端的代表。

而片中驚奇隊長獲得力量後，與克里人大戰時的重要背景配樂”Just A Girl”，正是來自1990年代一個極具象徵意義的樂團──「不要懷疑」（No Doubt）。”Just A Girl”以諷刺的手法，唱出對女性的刻板印象，例如需要保護等，反而凸顯了女性對自己處境的認知、乃至覺醒，呼應驚奇隊長對自我力量的覺醒。同時，〈Just A Girl〉是主唱關史蒂芬妮（Gwen Stefani）第一首自己的獨立創作，金髮美貌的她，正是一位善於將傳統刻板印象中的女性特質，也就是以往女性主義者亟欲擺脫的種種，例如美貌、性感、追求時尚等等，轉化為自身力量、藉此對父權社會結構做出挑釁與顛覆、孕育於1990年代的女子。

「不要懷疑」緣起於艾瑞克．史蒂芬妮和關．史蒂芬妮這對來自加州安海姆的兄妹，兩人從小就喜歡ska音樂，1986年，艾瑞克開始組團，後來認識了John Spence，「不要懷疑」於焉成軍，當時的主唱由John擔任，關負責的是和聲與鍵盤。但1987年12月，樂團因為John的自殺而解散，但在幾個星期後又重組，起先由Alan Meade接手擔任主唱，在Alan離團後，便由關接手了主唱的位置。

1992年，她們在甫成立的Interscope推出首張同名專輯，但由於缺乏宣傳、也沒有主打歌，因此銷量不佳，樂團拒絕繼續為她們發行專輯、也不支持她們的巡迴演出。她們對公司的製作人也感到不滿，因此在1993到1994年的兩年間，樂團自己出資製作錄音，接著於1995年，在他們自己成立的廠牌Sea Creature Records下發行了他們的第二張專輯《The Beacon Street Collection》，融入80年代的叛客樂風、油漬搖滾等重元素，卻也受到潮流青睞，創下比第一張專輯多出三倍的銷售量；同年底，樂團乘勝追擊，發行了他們花了三年時間傾全力製作的第三張專輯《悲慘王國》（Tragic Kingdom）。

《悲慘王國》的首發單曲”Just A Girl”可說是一砲而紅，讓樂團躍登主流、並開始27個月的巡迴演唱；第二首單曲”Spiderwebs”同樣也大受歡迎；之前關和東尼．卡內爾的關係曾造成樂團內部的僵局，但兩人分手後，關卻將這段戀情化為創作靈感，寫出”Don't Speak”和”Sunday Morning”等情歌，記錄了兩人之間的情感、歡笑與淚水。《悲慘王國》在全球達到1600萬張的銷售量，並且得到了葛萊美最佳新進藝人、最佳搖滾專輯、年度歌曲、最佳流行演唱等獎項的提名，成為當紅樂團之一。

2000年，「不要懷疑」的第四張專輯《土星大反擊》（Return of Saturn），隨著樂團的成熟，音樂更顯深沈、闃暗，關以她自己和當時Bush的主唱兼吉他手Gavin Rossdale之間的感情作為主題，創作了其中的歌曲，但這張專輯卻較不受青睞，反應不如之前的作品，直到2001年樂團年底發行第五張專輯《搖滾萬萬歲》（Rock Steady），才終於重拾往日榮光，。”Hey Baby”和”Underneath It All”這兩首歌都進入告示牌前五名，更為樂團帶來兩座葛萊美獎。2003年年底的首張精選輯《絕不懷疑: 十年精選》（The Singles 1992-2003），當中收錄了他們發行過的單曲以及翻唱自Talk Talk的歌曲”It's My Life”，也獲得不錯的反應。

2002年，關憑著歌曲”Let Me Blow Ya Mind”贏得最佳饒舌／演唱對唱獎項[12]。

此時，關．史蒂芬妮開始籌劃她重拾1980年代新浪潮、流行樂風的個人專輯《愛．天使．音樂．寶貝》（Love. Angel. Music. Baby.），她的單飛，也標示了「不要懷疑」的休息；這張專輯由New Order等多位知名大牌藝人共同合作，一堆出便在全球大受歡迎，關創立的時尚品牌L.A.M.B也以1980年代的復古華麗風格，在世界各地擄獲潮男潮女的心，成為名符其實的流行文化領導者。她在巡迴演出的同時，也傳出懷孕消息，在2006年5月26日產下兒子Kingston James McGregor Rossdale。

2006年12月，Gwen Stefani發行了個人第二張專輯《The Sweet Escape》，並於2007年展開專輯的巡迴演唱會，此時，「不要懷疑」的團員雖各自也有一些其他音樂計畫，但也開始籌備新作，不過因為關二度懷孕加上有自己的其他事業，「不要懷疑」的第六張專輯延《衝擊效應》（Push and Shove）延宕至2012年9月才終於推出，距離上次發片已是十一年之久，但仍受樂迷支持，奪得billboard第三名。不過，雖然有巡迴演唱的計畫，「不要懷疑」終究還是在2013年九月宣布樂團停止活動，偶有零星演唱，但已無發片計畫。

而關．史蒂芬妮的音樂與演藝、時尚生涯卻依然閃耀著燦爛的光芒；她在2016年推出了《This Is What the Truth Feels Like 》專輯、2017則發行了《You Make It Feel Like Christmas 》，曾參與馬丁．史柯西斯執導的電影《神鬼玩家》演出珍．哈露一角，服飾品牌也持續引領風騷；但其實最強大的，還是她出自獨立搖滾樂團、卻能完美融入各種最尖端流行文化的能力：早從第一張《愛·天使·音樂·寶貝》開始，她便演唱饒舌、嘻哈、節奏藍調等多元化的樂風，敢秀能跳的舞台風格、美艷性感的造型，無不成為21世紀新生代流行女星的完美範本；後續更加入電子音樂、夜店舞曲等風格，永遠走在時尚最前端、也永遠是潮男潮女最完美的偶像，甚至可說許多流行樂團甚至韓國女團，都受到關．史蒂芬妮的重大影響。

關．史蒂芬妮展現的女性形象，不是擒著拳頭要求平權、或仿效男性的堅硬、也不是展現弱勢的要求同情；她很聰明地將對女性的刻板印象，轉化為自己的力量與創作能量，用諷刺、正面、甚至樂觀積極的態度，面對自己身為女性的處境、在男女關係中的角色等，轉化成新一代女性的樣貌，在這方面，可說是無人能出其右，要說她是21世紀的流行教母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