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想想】小折西貢遊車河

這一週以來，我待在越南胡志明市（西貢），朋友借來一台小折讓我代步。我必須說，在西貢騎車，真是值得一試的刺激體驗，大推薦。

這裡的交通混亂，又擁擠，機車的洪流十分壯觀，但說「亂中有序」還真有道理。秩序並不是完全依照規則，例如不許逆向行駛，而是人人必須時時觀察其他人的動向，好據以因應。

這種情況下，最重要的是別突然做出讓人意外的舉動。如果你不但要逆向，還要斜切過馬路，那麼你就穩定前進，讓別人看出你就是很堅定地要這麼幹，則大抵沒什麼問題。

在西貢，機車左轉是不用待轉的，據說唯一有機車待轉區的路口在富美興新社區，朋友把它當成一個景點般指給我看。除此之外，不管馬路再大條，汽機車不分，一樣直接左轉。

當左轉跟迎面直行而來的兩股機車潮交會，那真是令人興奮的時刻，你得像打電玩一樣，左閃右躲，插空隙前進。雖然喇叭聲震天，也沒有人因此被驚嚇或激怒，就是這樣慢慢蹭著蹭著還是通過了。這依靠的東西很簡單，既不需待轉區也不需左轉燈，而是在每一個時點，你評估來車還是你自己會先到達你們各自預定行進路線的交會點，以及誰比較可能讓誰。秩序就在擠成一團的眾腦袋中運算達成。

不過，重點來了。這至少要有兩個前提：車速不能快，人脾氣要好。

在西貢幾天，也是有目擊一些小擦撞，但在抓住了這裡的行車訣竅後，我覺得比台北還安全。

一個骨子裡就是推崇開快車的文化，就算交通規則多如牛毛，也還是危險的。那還不如慢慢來，亂一點也無妨。

這只是我第四次到一個「東南亞」大城市。來自發展較先進國家的人，到這些地方，很難不注意到一種現象，就是城與鄉、進步與落後的雜處。

例如：嶄新的高樓大廈緊鄰破房陋巷；處處攤販，桌椅甚至排到馬路中間；交通繁忙的大路旁還有人養家禽等。這些城市景象，幾乎是落後或至少發展不健全的表徵。

我當然希望環境衛生一些，「垃圾汁」的酸臭氣味少一些。但另外有很多「亂象」，似乎只是關乎我們對事物「各安其位」的要求，比方新大樓跟破舊房子就是不該放在一起（並不是後者不該存在世上），馬路就是通行用，主要為汽車服務，並佐以「市容」考量。其他使用總被視為違反秩序，妨礙觀瞻。

於是，「發展即隔離」，台北的市容，連流浪動物都容不下。路邊佔滿汽車，但連餵養街貓街狗的碗都會被清走。

自知身為一個淺淺一瞥的短期旅客，我對於「後進國家」應沒有過於浪漫的想像。我不知他們的發展是否朝更文明的方向，至少希望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