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掛,為甚麼我不能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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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院事件(3/24)的當天,交通大學的客家學院在外牆上掛了:「暴力政權血染雙手;退回服貿捍衛民主」的巨型布條(見圖1)。這是身為交大人感到無上光榮的一刻,對於反對國家暴力以及爭取民主的訴求,可以問心無愧地以一種無聲的方式向社會大眾「大聲」的表達自己的意見。
 
圖一(作者提供)
 
當然一開始對於這幅布條能產生多大的效力是沒什麼把握的。
 
從來沒有這種經驗,所以大夥耗費許多精力才將布條掛上去。正值布條的照片在臉書上轉載,進而有許多人紛紛換成自己的封面照片時,卻傳來校長有意拆除的消息。原因不明,或許是心中的小警總作祟不得而知。客家學院的師生群情激憤,不過在堅守言論自由的立場下,這幅布條是保住了。
 
大約過了一個星期(4/2),縣政府來函說26日接獲民眾陳情,認為客院外牆的布條有礙市容要客院拆下,系主任林秀幸強硬回應:「這布條比竹北滿街的房屋廣告,更具正當性和合法性!」就基於有礙市容這件事,客院的學生又在21日掛上美化版的布條(見圖2):「太陽世代遍地播種;破除黑箱民主開花」。
 
圖二(作者提供)
 
事隔三日(4/24),一名在附近看房子的女子路過客家學院,因為不滿布條內容就將其中一條布條徒手扯下,更利用剪刀將另一條布條剪破(見圖3)。事後該名女子辯稱以為這裡是政府機關,認為自己的納稅錢不該被如此誤用。
 
圖三(作者提供)
 
林義雄先生在22日開始進行禁食活動,提出「落實民主,停建核四」兩項主要訴求。台灣長年進行的反核運動,接續著318學運的浪潮,又是遍地開花的一役。除了在台北的街頭,清華大學的學生也在校內掛起黃絲帶和反核旗。
 
掛在樹上的反核旗被人拆下後消失無蹤,拆的人大喊:「既然你能掛為何我不能拆」,顯然與路過客院的女子是持相同立場。然而他們卻忘記了,假使這些布條是依「法」掛上,那自然沒拆的道理;假使是違法行為,自然有負責的執法人員會「依法處理」,如有效率的新竹縣政府。許多人誤解了法治的精神,竟然可以打著言論自由的旗號,就想捲起袖子,當起執法人員。這樣只能證明台灣的法治教育是很失敗的。
 
況且,認真想想,我們國家乃至國立大學校內的規範,都沒有「布條法」。要掛甚麼布條,布條上要寫甚麼,就像穿衣服一樣,衣服上的圖案就是一種符號的傳達。我們不會因為身上穿著「台灣獨立」的衣服就被逮捕;更不會因為圖案是「我想闖紅燈」就接到交通罰單。更何況綜觀客家學院的布條,或者是清華大學的反核旗,這都只是傳達一種理念,要跟犯罪扯上關係實在過於牽強。
 
就像我們不會因為不同意別人家窗戶的樣式或圖案就將它砸破一樣。伏爾泰說過:「我並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是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台灣人還沒真正學會言論自由的真諦,面對不同觀點的人不會予以尊重,而是把別人的嘴巴捂住,徹底剝奪對方說話的權利。從國家、地方政府、學校到黎民百姓都還沒學會。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