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想想】歡迎免費使用的雙胞胎姊妹?放棄肖像權與著作權的「素材」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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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免費的。」兩位長相相仿、皮膚白皙的女孩在官方網站中如此宣言著,官方網站中,有著上千張兩人的照片....聽起來是否讓人有無限遐想?很容易想歪,卻一點也不歪,這兩位女孩是雙胞胎姊妹的HIPHOP歌手組合「MIKA☆RIKA」,2014年年底,架設了一個免費圖庫網站,提供上千張姐妹倆的照片,讓人們自由下載、重製運用,以「免費素材偶像」為新路線,她們放棄了自己的肖像權與著作權,所以她們坦然地說,「我們是免費的」。

日本重視肖像權、著作權的態度,從生活、職場與偶像明星領域中都看感受得到。比如說,手機在使用照相功能時,不能調成靜音,目的在防止偷拍,而不管有沒有心存奇怪的意圖,若是不小心被拍到的話,是有立場請對方刪除的,所以照相聲也可作為提醒;我在日本進行一些採訪工作時,當要拍下店鋪照片時,店家總會再三提醒「請不要照到客人」,或者是日後再提供給我店內「空無一人」的樣本照,絕對避免任何可能牽扯到肖像權疑慮發生的可能性。

而傑尼斯事務所中的偶像,更是特別重視網路上的肖像權,當旗下藝人登上雜誌封面時,線上商城中展示的商品圖片,全都會呈現「挖空」形狀,讓人摸不著頭緒,只能讓粉絲們透過剪影「推理」偶像的姿勢、位置與表情。我參加過一些電影的舞台見面會活動,如《圖書館戰爭》(由V6的岡田准一主演)、《P與JK》(由KAT-TUN的龜梨和也主演)等場次,也因為有傑尼斯偶像,最後的媒體拍照時,都會分成兩部分——沒有他們的留影(放在網路媒體上用)與有他們的留影(讓平面、電視媒體使用),所以在網路上瀏覽新聞時,常常會發現就算這些傑尼斯偶像是最重要的主角,卻總在照片中缺席的詭異情況。若是很幸運地,在私底下碰到他們時,也得忍住「要求拍照/合照」的願望,這是粉絲都心知肚明的NG行為,畢竟偶像明星的肖像權是謀生工具,不僅是事務所的方針,也是保護自己避免照片流到網路上被濫用的手段,所以他們往往會拒絕。

偶像明星的「臉」是最重要的商標,不分男女、資深資淺、各種領域都適用。「MIKA☆RIKA」當然沒有傑尼斯偶像們的高人氣與高支持,但還在累積名氣的她們,認知到不先學會放棄,就沒有獲得。MIKA與RIKA是一對同卵雙胞胎,她們原本是在東京丸之內區上班的OL,後來在2013年時決定要朝演藝之路發展,便將工作辭掉,姊妹倆以HIPHOP歌手組合「MIKA☆RIKA」開始活動,陸續推出音樂作品《FUNKY OL ~不想工作喲~》(FUNKY OL ~仕事したくないよ~)、《最底層》(下っ端)。有點進去看MV的讀者應該就知道,兩姐妹雖然可愛,但憑音樂性似乎還不到足以爆紅的程度,隨後,她們去參加了埼玉電視台一檔名為《IDOL MAKER'S》的深夜節目,透過和業界人士的討論,最後想出了讓大家都可以免費「使用」自己的路線,2014年底,開始以免費素材偶像自居,透過群眾集資募得30萬日幣,然後把這些錢用來棚拍,再把上千張照片全都上傳到官方網站,主動放棄照片、影像、聲音等肖像權與著作權,歡迎各方自行運用。

「免費」使用實在太吸引人。畢竟公司行號要請模特兒、請攝影師、借攝影棚、找設計師,這一連串過程就所費不貲,直接購買一般圖庫的素材也不便宜,以日本著名的圖庫網站PIXTA(ピクスタ)為例,一張以辦公室為背景的微笑女性照片,最小size的2000 x 1333px就需要1.620円,免費圖庫當然是存在的,但大多是風景名勝,人們為了避免肖像權爭議,往往都會避開清楚照到人臉的照片,所以MIKA、RIKA的免費素材,引起廣大迴響與使用,提供免費下載的服務已經約2年了,目前1個月約有50萬次的下載數量,他們也確實累積到不少人氣,還有Sony Xperia找上門來請他們拍廣告,宣傳手機的「拍照」功能,似乎也挺有說服力。

雖然免費讓人使用,但既然要把這條路線走下去,就要走好走滿,兩姐妹必須提供專業的實用素材,為了讓更多人方便使用,預先想好文字可能會放在哪,手勢、動作、兩人的站姿都經過各種安排與設計,或者是同樣都是伸手指向某處的素材,就會同時提供向左、向右、向上、向下等不同的方向,當然,眼神與表情也都要在心中規劃出藍圖再表現出來。為了不讓完成圖太花、失去焦點,他們也會盡量選擇穿著素面的衣服,所以可能就要同時拍攝白色、黑色、灰色等不同版本。但放棄著作權與肖像權的同時,他們亦不知道會是哪些人去使用他們的照片,為了不讓自己的照片被拿去做奇怪或具有性暗示的設計,並保有吸引人使用的魅力,肌膚的「露出度」也是各種學問。

MIKA與RIKA接受日本媒體採訪時曾說過,現在雖然以「免費雙胞胎」的身份在努力,未來希望可以朝「付費女子」之路邁進。兩人目前除了作為免費素材偶像,還是持續在進行HIPHOP歌手的活動,前者為他們累積知名度與露出度,後者則是實踐夢想與謀生工具,用這種二刀流的經營法,恐怕是比想像中得還要再辛苦一些。對於曾在日本曾就讀攝影學校的我來說,真心希望可以推廣「使用者付費」、「尊重出處」 與「照片不廉價」這三大概念,鍵盤上的Print Screen鍵太好用了,讓人們往往忽略拍攝者在按下快門時,所做的任何思考、設計與等待。起初看見「免費素材偶像」的時候,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仔細看了之後,才發現兩姐妹的努力,因為免費的,才是最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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