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想想】商業炒作又何妨 日式奇幻耶誕:馴鹿送餐、點燈、耶誕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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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佳節做些應景的事,雖然有可能會讓炒作的廠商發一筆財的內心掙扎,但住在日本一段時間之後,嘴上嫌忙嫌麻煩,卻仍一遍又一遍拜倒在被營造得完美無缺的氣氛下,獲得一次又一次滿心的美好。耶誕節快到了,就來談談寒冷冬季裡,有哪些暖心事吧。

日本氣象廳指出,今年日本的冬季很難熬,寒冬凜冽、各地都要嚴防大雪來襲。結果日本達美樂異想天開,在11月17日時宣布,要開始訓練有聖誕老公公掛保證的交通工具——「馴鹿」來送披薩。達美樂的「降雪搬運對策室」認為,馴鹿不需要駕照,最高時速可達80公里的超高運輸能力,嚴寒時期限定的契約不會花太多費用,而且最重要的是超有話題性,童話搬演上現實,整個公司超有熱誠,以最北端的北海道當實施試點開始進行訓練。

訓練任務很快就碰到困難——如何安全地透過馴鹿運送披薩?馴鹿可以運送多遠的距離?如果在途中碰到貓狗等動物該如何確保馴鹿的心情穩定?訓練團隊在北海道的駕訓場進行模擬練習,才發現他們最該處理的,是馴鹿本身的情緒問題。背載著的披薩,很快就被脾氣很差的馴鹿甩得爛稀稀,不然就是馴鹿太興奮了,飛奔到沒有道路的地方,或是毫不顧外送地點都已經到了還持續奔馳,即使採用較穩定的雪撬,還是有穩定性上的疑慮,以及最實際的問題——成本太高了呀。

最後,日本達美樂很遺憾地宣告,今年試行失敗,但他們會把外送車裝飾成馴鹿的模樣——車頭裝上馴鹿玩偶頭、車頂做成馴鹿角狀、後照鏡套上了毛茸茸的耳朵,可不可愛見仁見智,但多少可以感受到團隊很努力想要彌補這份「殘念」之情。不過研究團隊也沒意志消沈,不把話說死,也許真有一天,馴鹿就會出現在家門口也說不定。

到底為什麼會有這種好傻好天真的想法呢?但天真一回又何妨?就是有這種敢作夢、愛幻想的性格,日本人過節與應景的執著,才能有那麼大的感染力與實踐力,除了好看之外,還多了一些故事性,在冬夜中滿城閃爍的點燈(illumination)與聖誕市集,亦是如此。

如今每到冬季,就成為日本各大都市爭豔一景的「點燈活動」,最早其實可以追溯到1900年(明治33年)。當時,神戶港舉行了一次閱艦儀式,夜晚時分,發光的艦船照亮了海面,這一幕深深印在人們心中,成為自信的展現,之後,在一些大型的企業振興博覽會上,也會舉行盛大的點燈活動,來烘托氣勢,後來做舶來品買賣的商家「明治屋」,又逐漸引進了許多燈飾,如今隨著科技的進步與數位設計的發達,點燈從蠟燭變成了LED燈,能夠輕易地在日常生活中建立起截然不同氛圍的空間,過去豪邁的驕傲展示,如今光源要點綴的更是與親暱身邊人的回憶扉頁。

人們都是正趨光性的,夜晚時分,夏季有煙火點綴,冬季就成了點燈活動的主場。點燈活動之所以會在冬季,氣溫、濕度都是原因。發熱的燈光在夏季時煩人,冬天就成了暖源,且天冷濕度低,減少漫反射,光線可以傳達到更遠、更透徹,再加上冬天還有耶誕節這個浪漫的節日,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點燈活動就一年比一年活躍起來。溫柔的燈光在暖了觀賞者的心之餘,恐怕也會讓人想暖暖胃,這時候就需要「耶誕市集」出馬了。

所謂的「耶誕市集」,其實是德國自中世紀就開始發起的活動。11月底開始,當地人就忍不住開始準備起耶誕節,人們用燈飾、富有聖誕風情吊飾,點妝起街道的中央廣場,然後擺出販賣食物、熱紅酒、雜貨、聖誕裝飾等攤位,享受眾人聚在一起的溫度與暖意,歐洲各地也陸續響應發起,彷彿集體歡騰著長達一個月以上的盛宴。總在找法子想慶祝些什麼的日本人,自然也不會放過,札幌、東京、橫濱、大阪、名古屋、福岡等城市也都引進了各有特色的耶誕市集,且幾乎都不會收取入場費,非常自由。

去年與今年冬天,我都在對的時機前往了札幌,參加了兩次位於大通公園的「慕尼黑耶誕市集 in Sapporo」(ミュンヘン・クリスマス市 in Sapporo)。今年邁入第15屆,慕尼黑耶誕市集 in Sapporo已經是日本耶誕市集中,歷史最悠久的市集了,在地標札幌電視塔的襯托下,公園裡的市集架起一間又一間仿木製的小屋,販售著充滿異國情調的裝飾品,耶誕老人穿梭在人群中,有求必應地忙著合照,一排專門販售料理的店家前,人們可以倚著高腳桌啜著熱紅酒,背景音樂輪播著那些哼唱著冬季戀曲的應景之歌,整條大通公園都閃亮亮的,來客不多也不少,乘興而來,盡興而歸,但卻也因為如此不刻意,這項活動才更顯現出日常風景般的一面。

萬聖節、耶誕節等這些帶有宗教色彩的節日,日本人也都很愛過,卻也沒怎麼引起爭議,因為他們將節日的精神內化成自己的養份,自由地餵養著內心裡歡騰的靈魂,讓生活過得更有趣而閃耀,不僅只是光用「一切都是商業炒作」來概括所有活動的意義,過日子的質感與趣味,也許是我們——無論參加活動者與舉辦活動者,都應該學習與思考的方向。

關鍵字: 日本文化耶誕節商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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