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想想】論包公家族對台灣社會的深入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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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擬投稿台灣警察專科學校主辦之「包公文化學術論壇」)

以下,乃本人為本次盛大隆重、冠蓋雲集、拉平兩岸社會科學學術水平的重要研討會,所特地撰寫之論文,在此慎重提出,希望兩岸學術先進不吝給予指教,尤其是剛剛雷厲風行開革了多話學者的北京大學諸君。而若本文有疏漏簡窳之處,也望各位海涵,一如俗話說得好:「沒有一百分,也不必打斷腿。」有人既然是管中間的,就打斷他中間那隻即可。我是說,那隻麥克風。

說到包公,自古以來,就有包公與施公一脈相傳的民間傳說,而今,也常見包工與施工的種種城市傳說,創造了海峽兩岸新一波的建設奇蹟,左岸有無數豆腐渣工程,右岸則以南投縣府的災修工程為代表。當然,此包工非彼包公,兩岸政府也常常靈活地選擇性打貪防腐,這個我們就暫且不表。

廣為民間所熟知的是,包公創造了娛樂業的廣大商機,從台灣到大陸、演了數千集的連續劇集,不僅解決了台灣老牌演員的就業危機,同時也讓我們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片包青天。」在此呼籲文化部龍部長能正視這樣的文創商機,依循夢想家模式,明年光輝的十月推出包青天系列舞台劇,從十一連演到雙十,而志在演藝的歐陽妮妮小姐也可以考慮加入演出陣容,相信那樣可以讓妳的口袋掏出不只兩百塊。

包公學術研究的可能性亦甚為廣泛,需要我們發揮多元的聯想力,找到更龐大的解釋空間,以歷史為促統作先鋒。譬如考究包公在傳說中的形象,可以得證,古代河南地區的飲食水平直追今日,明顯的黑臉表徵食物中化學物質所產生的影響;而近年台灣一再出現令人振奮的食品營養新訊,從塑化劑到棉籽油,對生殖功能的改變,不僅有效壓抑性氾濫的現象,同時也具有額外的避孕效果,如此食品科技突飛猛進的趨勢,也顯示了兩岸一家親,在未來的道路上終將逐漸輻合。

然而,以上種種,不過是一些表層現象,一如丸山真男企圖以深入考掘日本文化的古層,找尋深處的執拗低音,我們也可以透過包公研究作為通孔,看見兩岸政治與社會文明,更深沉的歷史古層。

首先在憲政文化的實踐上,包公作為開封府尹的治世令人懷念,也連帶使得當初的政治制度引發廣大的研究興趣。如何打破西方三權分立的陳舊教條,創造行政、司法與立法三權合一的政府體制,以及院檢合一的司法系統,成為中國政治與司法研究的重要命題。如今不僅北京政府已行之有年,而一度受到西方壞影響的台灣當局,也在廿一世紀的第二個十年,重新找到了正確的方向,就連過去在台大講授自由主義的學術巨擘江宜樺教授,也改弦易轍、幡然悔悟,透過具體的實踐,彰顯有中國特色的憲政主義,用身教為過去迷途的台灣政治學界提供新的典範。從左岸吹向右岸的風潮,處處彰顯包公德政的遺緒。

除此以外,包公時代,也對今日警政留下貢獻。世人多以為明代東廠與錦衣衛是中國秘密警察制度的濫觴,可是這樣的想法,忽略了包公一手建立七俠五義棉密系統的苦心,包括執法不受節制的展昭護衛,還有雖然明明黑底卻可以替官方圍事的開封五鼠。就像各位在座的警專同學們,你們在未來的執法行動中,若能貫徹一向以來不拘泥於法律程序的精神,你們就是今日英姿颯爽的展護衛,一如白狼是今日義薄雲天的白玉堂,我在此向你們致意!

而包公的歷史遺產並不只是高居廟堂之上,在民間社會,更加深植人心。就本人對台灣群眾的社會心理學考察發現,人人都喜歡心裡有個小警總或是小特偵,可以帶來穩定而安適的感受。當然隨著在野黨與有心人士的污蔑,警總與特偵這兩個詞彙在台灣變得不甚文雅、近乎髒字,所以人們改為呼喚包青天的再臨。

這也反映在台灣社會一個獨特的矛盾現象:雖然民間對於司法系統一向有著深深的不信賴,但卻又願意賦予司法系統更大力量,包括期待藉此輸入死囚、輸出正義,隨時期待司法祭出鍘刀,為人民實現公道。許多關於死刑的重要民間研究,亦紛紛指出包公精神在當代的重要性,如「包青天龍頭鍘,鍘了多少人,他下地獄了嗎?沒有,他現在做神耶,大家都尊敬他。」(白冰冰,2010)

而這樣優秀的傳統卻不僅止於包公一世而已,更隨著DNA流傳到了後世,創造了中國歷史上最重要的司法世家。包公的後代包龍星,作為基層司法人員,不但可以拿明朝的劍斬清朝的官,還可以超脫當時的法令(大清律例)以偷看公文來辦案,又巧妙地迴避了挖眼之罪,這樣為追求實質正義而拋棄程序正義的精神,如今也在台灣司法界流傳,並且得到進一步發揚,不僅從偷看變成了偷聽,而且也不必訴求什麼偉大的實質正義了。前人種樹後人吃毒果,讓台灣的刑事訴訟走入了新的境界。

不過可惜的是,包龍星當年被丟菜的時候還沒有發明攔菜網,因此受到許多不公平的肢體傷害。好在台灣的執法保安單位如今有攔鞋網的發明,相當程度上可以減輕推動包公主義改革過程中的阻力,也期待對岸的朋友可以多多參考。啊我忘了,你們會用坦克車,還是當我沒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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