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想想】打狗吹水:「馬邦伯大德」給台灣人民的痛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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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邦伯統治的日子,對許多人而言,比軍中數饅頭日子更加難捱。但自馬邦伯獵殺王金平的政治序幕拉開之後,馬邦伯的原形,終於一一崩解外露,才知道馬邦伯不只經濟上無方,政治上更是包藏威權禍心的。

馬獵王序幕拉啟後,王金平此一在國民黨威權奶水絭養關係下壯大的地方奴才型政客,面對馬邦伯的無情獵殺之時,不僅沒「十倍奉還」,還擺出一副超級正向的思考,將馬江視為是「逆增上緣」的「菩薩」。若我等以王金平的正向思考為師,則馬邦伯惡整台灣社會與人民,或許也是「大德」行徑,開啟增添我們對台灣鬼打牆現狀的理解與智慧呢。

一般而言,可將政權的統治正當性區分成兩種類型:一種是所謂「內向型正當性」 (input-oriented legitimacy),另一種則是「外向型正當性」(output-oriented legitimacy)。內向型正當性通常意指,政府的決策通常是「人民的意志」(will of the people)的反應與反映;換言之,此種模式的統治正當性是立基於程序性的「民主參與」。第二種,主要指涉政府施政的效率與效果;亦即,政策帶來的實質性效果。

概括而言,如果第一種是政治上的民主程度的話,那第二種則是指經濟上的效率與發展。因此,政治上剛愎自用的威權復辟,經濟一塌糊塗,物價飛漲外,實質薪資更大倒退16年;於是,兩種正當性皆赤字的馬邦伯,人民會離心離德,只是剛好而已。

痛悟一:「威權」殘垢不除,台灣民主不穩固

首先,馬邦伯的威權內裡,在麾下特偵組以東廠式獵殺和竊聽風暴下,戳破台灣民主早已鞏固的誤認,引起社會譁然與有識之士的一片恐慌撻伐。

然而,端就馬邦伯政治出身,愛國職業學生一枚,本就是以學生身份為黨國特務鷹爪。按照歐洲規格,在民主轉型過程中,身為民主對立面的威權殘餘,本該不具備參與政治的資格;但由於鬼島政治道德低落,不僅對前學生特務參政不以為意,還將黨國抓耙仔拱為島主。例如,世界上轉型國家在民主轉型過程,可能會推出「歷史記憶法」以清洗過去的威權歷史遺產,抑或以「除垢」(lustration)為名之法,清除各種具體與象徵性的威權殘垢,防止其對新生民主體制的玷污,以為各種「轉型正義」的再造工程。

今日,吾人心驚於馬邦伯將特偵組質變為東廠特務組,藉此整肅政治對手,其實早在我等放任馬邦伯此種威權殘餘參政之時,早可預見。畢竟,不論是來自馬邦伯克紹箕裘的家學慣習,亦或以抓耙為業回報黨國恩,早已說明馬本身即是該被垢除的威權殘餘。例如,東西德合併之後,東德基層年輕警察,必須在西德警察陪同下學習人權執法,意味著洗滌重生與再教育,那台灣威權殘垢政客不僅不用滌清再生,直接被媒體包裝成清新之名參政,在在說明台灣此種民主轉型美其名為「寧靜革命」,其實根本是藏污納垢的假民主。

因此,馬邦伯東廠式治國事件,給我等第一個痛悟即是:馬邦伯此些威權殘餘型政客若未經除垢過程,以及中國國民黨此一威權法西斯政黨未經裂解後重生,台灣的民主根基根本無法結實的扎根。國內學者喜歡「拿來主義」,把杭廷頓說的那種「二次政黨輪替」(two turn-over test)當成台灣已進入「民主鞏固」期的說法,根本是馮京當馬涼,誤把「選舉式威權主義」(electoral authoritarianism)錯當「民主」的自欺欺人。

馬邦伯一手掀起的竊聽風暴與威權治國,說明台灣民主若要抵達真正民主的應許之地,勢必得把「民主轉型」過程中該補的課給補完哩。

痛悟二:戳破國民黨「拼經濟,顧人民」的神話

馬邦伯上台前,吹噓只要跟北京麻吉,打造一中市場,不僅633不是夢,黃金十年還指日可待,並以過去國民黨威權執政期間的經濟發展為證。然而,對照馬邦伯五年多的執政,馬邦伯對北京不只是麻吉,還常有舔菊花之餘興,一中市場的鋪建,也如火如荼地展開。

然而,台灣經濟卻進入不忍卒睹之境地,不僅把湊不出三個小孩五萬多學費的母親逼上絕路,更把早出晚歸卻依舊入不敷出的計程車司機往死神懷抱推去。拼經濟好犀利的國民黨,怎麼突然間「失靈」了呢?!連社會上最貧與最富5%人口之間的差距,都拉大到97倍的歷史最高點。

事實上,國民黨過去「拼經濟」,政府並非居首功,乃是冷戰環境下,得力於西方市場開放,以及西方去工業化之後以代工訂單湧入台灣的環境所致。如今這些條件在過去20年早已失去,且台灣由於1990年製造產業外移之時,雖產業升級遲滯,但有產業轉軌—製造業轉到服務業,於是,新興服務業佔總體生產毛額比重不斷攀高。

但此些新的經濟動能,皆在近年不斷耗盡,同時隨著國人平均薪資的倒退,內需消費產業也面臨疲軟。因此,當年馬邦伯跟台灣腦殘媒體指阿扁不跟中國三通是鎖國,是台灣經濟疲軟的元凶,根本是最典型的政治操作與指控。

因此,馬邦伯政權不究台灣經濟問題的本質,硬將中國操作成台灣經濟的萬靈丹,不只讓台灣經濟再度蹉跎空轉,更讓貧富差距,隨著市場更加開放與自由化,而快速拉開贏家和輸家的財富距離。

早年,台灣和緩的貧富差距,得力於國民黨戰時體制為名下的市場管制;於是,放任式的市場競爭受到戰時體制抑制,同時也間接縮小化競爭下輸贏家兩者間的差距。儘管,戰時體制早隨冷戰瓦解而消逝,同時且場開放與競爭成了主旋律;然而,李扁時代尚因主權堅持而對中國多所政治疑懼,讓中台兩國市場的各項阻隔。

馬邦伯上台之後,剷平中台市場障礙為其施政重心,因此,市場更加一體化,輸贏家之間的財富落差就更形巨大。這也是為何統計上可發現,中台市場一體化的接軌程度愈高,則台灣貧富差距指數愈大,工資停滯與倒退幅度更形嚴重呢。

於是,國民黨「拼經濟與顧人民」的印象,只是當年國際特殊政經環境下,以及國民黨落跑來台後的政權存續焦慮為念的市場管控,所產生的一場美麗誤會罷了。馬邦伯與國民黨會「拼經濟」只是一場神話,至於,「顧人民」則墮落成照顧軍公教與689囉。

馬邦伯「拼經濟」不行,至少也提高民主參與和政府透明度,讓社會民眾心服口服。可民主尚不見人影,卻見馬邦伯威權行徑日趨囂張,硬把台灣歷史時鐘撥回戒嚴年代中的特務統治呢。因此,王金平「逆增上緣」說,讓人開悟,原來馬邦伯五年多來的惡治虐待,不僅要讓吾人習得上述兩大痛悟,同時要讓我等更加篤定確認,中國國民黨不先裂解消失,是阻抗台灣政治與經濟的不斷崩壞的必要條件呢?!由此觀之,給我們這麼痛領悟的馬邦伯,可真是一枚結結實實的「大德」哩?!

可,問題是,我們可以不可不要這樣的「大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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