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邊緣】中國抓律師 台灣抓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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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新《國安法》通過後,北京當局展開瘋狂行動鎮壓維權律師,7月9日起至今已經拘捕、訊問超過233名維權律師,引發全球關注;對於中國的鎮壓行動,民進黨聲援中國維權律師,然而執政的國民黨對此議題卻無聲無息。原以為民主自由的台灣,應該不會發生類似中國這類的蠢事;然而,3名記者進入教育部報導學生闖入教育部抗議黑箱課綱的舉動,卻遭到警察逮捕,甚至被要求一萬元交保。

國民黨政府的黑箱課綱早已被台北高等行政法院早已判決教育部「敗訴」,等同認定黑箱課綱違法,但教育部卻執意推動;全國高中生風起雲湧抗議違反程序的黑箱課綱,7月23日數十名學生闖入教育部抗議,同時也有《自由時報》記者廖振輝、《苦勞網》記者宋小海與獨立記者林雨佑進入採訪。7月24日凌晨,台北市警察進入教育部逮捕學生,同時警察也以「現行犯」逮捕這3名記者;不過,3名記者不認罪,因此拒絕交保。此外,教育部也對這3名記者提告。警察的行動與教育部的提告,引發外界質疑教育部與台北市警方戕害新聞自由。

724逮捕記者事件在國民黨馬英九政府任內並非唯一傷害新聞自由的案例,而是7年多來毫不意外的發展結果。馬應九上任以來的媒體環境一落千丈,不但政治力介入中央社、公視經營,濫用預算置入行銷,更不時插手介入媒體報導,甚至以暴力手段妨害採訪、傷害記者人身安全;由於此類危害新聞自由事件層出不窮,造成台灣新聞自由評比連年倒退。

國民黨政府限制採訪暴力妨害新聞自由層出不窮

教育部官方國語辭典對新聞自由的定義是:「新聞從業人員在採訪、通訊、編輯、評論及刊行等方面,有不受政府箝制、自由發展其事業的權利。」但724逮捕與控告記者事件,等同對新聞自由定義的諷刺。724事件凸顯國民黨政府獨裁的統治本質早已內建於DNA中,至於台北市長柯文哲的態度,不僅遭質疑其威權保守性格,也令人想起他去年選前稱讚蔣經國的話語。

若要列出國民黨自2008年以來打壓新聞自由或妨害新聞自由的案例,可真是罄竹難書。2008年,記者指控新聞局長史亞平,一旦有國民黨政府負面新聞,就致電報社高層「關切」新聞;不然就是以新聞局長身份向記者「嗆聲」、「撂狠話」,再對鏡頭說「媒體報導不精準」。甚至,史亞平不滿意中央社記者引述史亞平的談話內容,就由新聞局直通中央社高層要求「校正公電」澄清,後來中央社乾脆撤換該名記者。聯合晚報記者也因批評劉內閣,竟遭警告「要注意自己的前途」。新聞局種種行徑讓記者不寒而慄,情境彷彿重回戒嚴年代,也充分暗示國民黨執政下的媒體困境。

2008年11月,陳雲林來台,國民黨政府為保護其祖國欽差陳雲林,擴張公權力限制媒體採訪權,多家媒體領到採訪證仍不能採訪,如同專制國家對新聞的監控。而且,中央社記者鄭傑文在圓山飯店採訪時,遭國安人員拖拉十多公尺。民視記者蔡孟育也遭鎮暴警察持警棍毆打,送醫急救。

2010年6月,苗栗大埔事件,苗栗縣政府阻擋記者限制新聞採訪,剝奪民眾知的權利。

2011年9月,新頭殼報導立委向NCC施壓旺旺併中嘉案,立委謝國樑對新頭殼董事長蘇正平及記者林朝億提告妨害名譽求償新台幣500萬元,同時動用假扣押企圖讓記者陷入生活困頓以示恐嚇。

2012年3月,郝市府強拆文林苑,士林分局警備隊以手電筒照射記者,試圖阻擋拍攝。

2012年4月,台北市政府舉行文林苑都更案記者會,台灣立報記者提問時遭泛藍媒體打斷制止,強調這是「他們的記者會」,並質疑現場公民媒體記者的採訪資格。

2013年3月27日,法務部強拆華光社區,警察妨礙自由時報記者王敏為拍攝新聞畫面,壹電視記者黃彥傑遭警察押走。

2013年7月23日,衛福部掛牌,警察以驗明身分為由阻止採訪記者接近現場,當記者表明身份與採訪權時,警察以優勢人力阻攔媒體還嗆聲:「記者個屁!」,立報記者也被推倒在地。

2013年8月15日,聲援苗栗大埔事件的民眾到行政院抗議,駐衛警展開暴力驅離。公共電視記者鐘聖雄遭駐警阻擋拍攝,6名員警將他粗暴拖出現場。

2014年,318學運期間,馬政府企圖壓制媒體揭露真相。紀錄片導演李惠仁紀錄學生衝進立法院過程,不過卻遭警方強行逮捕、損壞攝影器材。此外,在學生衝進行政院過程中,警察不僅隔離媒體,也暴力拉扯、毆打記者。

2014年4月28日,佔領忠孝西路反核運動中,無視蘋果日報記者表明身份,仍遭員警以警棍毆打、破壞攝影器材強制驅離,也有新新聞等多名記者遭警察拖拉驅離現場。

2014年6月27日,張志軍來台,黑色島國青年在烏來抗議,新頭殼記者採訪時遭警方暴力阻撓並嗆記者:「有採訪證又怎樣?」。事後,新北市警察局副局長林聰槐表示記者沒有違法,但因為他「跳來跳去」,所以才遭警方暴力阻撓。

2015年5月1日,國道收費員自救會赴行政院長毛治國官邸抗爭,風傳媒記者葉瑜娟與獨立記者王立柔表明記者身份並強調僅採訪、不參與抗爭,依然遭警察強行從4樓拖行至1樓造成受傷。

置入行銷政治洗腦

馬英九在2008年競選總統時,曾將「禁止媒體播送政府含有政治性目的的置入性行銷、政令宣導」列入競選政見中,並簽署「反政治置入性行銷」承諾書。結果當然就像633一樣跳票。

馬英九上台後,曲解法令變相主導公視審查委員推舉作業,違法組成審查委員會,將「馬友友」陳勝福等人送進公視董事會,撤換績效良好的總經理馮賢賢,趕走任期還沒結束的董事長鄭同僚。馮賢賢遭違法解職一案,台灣高等法院判公視敗訴確定;監察委員吳豐山也曾提出糾正案,直指馬政府新聞局不當干預公視人事案。

此外,國民黨政府各部會還利用各種預算名目,動用大筆經費攻佔媒體版面,刻意隱藏政府名義進而購買置入性行銷,為施政績效不佳擦脂抹粉,甚至對個別官員逢迎拍馬。

國民黨執政  新聞自由倒退保證

在國民黨的統治下,台灣新聞自由評比毫不意外地在世界排名中大幅滑落。「無國界記者組織」的新聞自由指數排名中,台灣在民進黨執政時排名也穩定進步,到2008年(評比到2008年9月)時是36名,但國民黨執政後隔年就暴跌到59名。對此,當時新聞局長蘇俊賓表示:「檢視過去一年多,政府沒有干預媒體」、「這只是國際組織的印象分數。」不料當2010年排名進步時,國民黨拿立刻吹噓新聞自由提升,但當時排名也還在48名,等同退回到2005年水準,從此也無法翻身。

表一:無國界記者組織RSF「新聞自由指數」評比(分數愈小愈自由)

發佈年

全球排名

評分

備註

2005

51

▲9

12.25

 

2006

43

▲8

10.50

 

2007

32

▲11

10.00

 

2008

36

▼4

8.00

分數最小

2009

59

▼23

15.08

馬政府上台,排名狂退

2010

48

▲11

14.50

 

2011-12

45

▲3

13.00

 

2013

47

▼2

23.82

 

2014

50

▼3

23.82

 

2015

51

▼1

24.83

分數最大

2016

▼?

2015年馬政府逮捕多名記者,2016年排名?

※資料來源:「無國界記者組織Reporters sans frontières」網站。

另外在美國的「自由之家」評比中,台灣的新聞自由評比在民進黨時代一樣呈現進步趨勢,排名持續上升,到2008年時進步到全世界32名。但自從國民黨執政後,排名就狂退。

表二:自由之家「新聞自由」評比(分數愈小愈自由)

發佈年

全球排名

分數

備註

2005

44

▲6

21

 

2006

35

▲9

20

東亞第一,分數最小。

2007

33

▲2

20

東亞第一,分數最小。

2008

32

▲1

20

東亞第一,分數最小。

2009

43

▼11

23

國民黨上台,排名狂退。

2010

47

▼4

24

 

2011

48

▼1

25

 

2012

47

▲1

25

 

2013

47

0

26

 

2014

47

0

26

 

2015

48

▼1

27

分數最大。

2016

▼?

2015年馬政府逮捕多名記者,2016年排名?

※資料來源:「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網站。

另外「自由之家」也對全球各國的「自由度」進行年度評比。在「公民自由」面向裡的「言論及信仰自由」項目,台灣在國民黨執政後退步趨勢。這項分數配分16分,在民進黨時代長期獲得滿分,但國民黨上台後逐步降低。

表三:自由之家「全球自由度:言論及信仰自由」評比(分數愈大愈自由)

發佈年

分數

備註

2006

16

 

2007

16

 

2008

16

 

2009

16

 

2010

15

分數開始退步

2011

14

 

2012

14

 

2013

14

 

2014

14

 

2015

14

 

2016

2015年馬政府逮捕多名記者,2016年得分?

※資料來源:「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網站,滿分16分,2006年起公布細項分數。

以往國民黨明星馬英九是媒體寵兒,曾有資深記者在馬英九參選市長前舉例說:「我到中央社新聞資料庫找了各家平面媒體報導馬英九的新聞,兩千多篇沒有一篇是負面的。」不過,在馬英九逐漸掌握權力後,開始露出國民黨專制威權真面目,不斷透過懷柔、高壓、軟硬兼施的手段企圖控制媒體,但在網路時代欲蓋彌彰,反而將國民黨戕害新聞自由的本質暴露無遺。

記得,當我們對中國控制網路封鎖新聞自由、逮捕維權律師感到誇張時,中共在海峽這一邊的好兄弟國民黨,其實也不遑多讓。只是,在民主與言論自由的包裝下,國民黨滴水穿石般地侵蝕新聞自由策略,很容易讓台灣人民失去戒心。724凌晨的逮捕記者與控告記者行動,正在警惕我們,國民黨一直在逮捕新聞自由。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