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香港民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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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領中環」爭取香港真正普選近來成為香港政制發展歷程重要一頁,發起人之一是港大法學教授戴耀廷老師,近期在香港舉行大大小小討論佔領中環公民抗命的所爭所想,討論香港政治普選,但也看到中共正失去耐心,開始在香港進行更大型政治動員,不只是拆除法輪功標語,一波更大的反對政治普選聲音透過回歸後轉為香港身分的中國大陸人來以「香港女兒」之尊,籌組符合中共主旋律「愛國愛港」調性的香港草根團體,作為反制香港民主派及市民推及普選時候的反對力量,反對香港普選,主張香港有政治會混亂,要有間接的立法行政,維護商業環境才是香港價值云云。

中共的統戰手段,除了整編、另外就是使敵人從中分化,反對香港普選的民眾就會在這三角戰略術成為可以結盟或拋棄的棋子。

上半年,(回)去香港幾天,固定與幾位朋友見面,在我的廣東話抓回語感時,媒體在香港城市大學舉行佔領中環論壇,當天我直到回住所都覺得難過。 為何一個台灣人會說回香港,難以言說,對於一個地方熟悉自然產生感情,跨界移動的情況越來越多,回好多地方的情況只會增加。

早上去處理一些事,到九龍塘的城市大學會議廳,論壇已經開始,外面卻安靜無聲,用鐵欄杆圍住會場,有幾個警察在現場站崗,正要進去時被警衛攔下,要出示證件,被告知會議室已經滿座,只出不進,同時陸續有幾個人出來,警衛仍舊不讓其它來遲民眾入場,突然感到一陣複雜心緒。

在會場內的朋友出來時警察重覆一樣的禁行令,朋友曾是主辦單位的實習生,又去找活動主辦成員出來拎我進去,我第一次在香港有此感受,覺得很不舒服:為何只是參加公眾論壇卻被阻擋,曾幾何時香港也像中國一樣要用這種人脈關係,而我要參與的只是受基本法保障言論自由的公開討論,中港之間的界線突然變得模糊,但我沒時間多想,進去會議室,裡面爆出的混亂是我在香港前所未見。

論壇通常讓正反雙方有發言機會,偌大新穎的會議室像不協調的圖畫,一邊出聲阻斷支持者的發言,只有在反對佔中、反對普選的代表說話時才稍微安靜。 在香港爭取普選的過程,台灣人的身分其實很尷尬,而多數台灣人還真的忽略與台灣關係良好的香港,對購物天堂買東西吃東西之外的社會變遷一無所知;也與資訊缺乏以及香港政治結構的特殊複雜有關。

左邊的民眾安靜坐著,如同大多香港人的冷靜理性,有時對右邊發出噓聲,用廣東話要這些人坐下,尊重講者;原本活動看版寫上邀請台灣特別嘉賓突然不能出席,換成電話和台灣在野黨某個立委對談,但現場的吵雜幾乎聽不清楚;原本的來賓究竟是誰,到今天還不知道。前一晚和朋友坐的士,用中國某知名通訊軟體詢問,我聽到嘉賓是總統府的某人的時候就先甩掉電話,語言覆水難收,那個總統府某人沒有出現,不知道是否有所關連,自己的通訊軟體被查封至今,朋友也說不可能,以圖為記,失去許多聯絡人資訊。

香港與台灣之間有特殊連結,台灣人群體在香港孤獨卻又左右逢源,和台灣的形象改變多少有些影響。 已經有很多類似討論就不贅言,在台灣民主化的過程實踐,也轉變香港人看待台灣政治與暴力、黑金之間的直線思考;中國旅客和香港旅客還有一個分別:『數台北高樓』。 群體是複雜的組成,很難直言箇中想法,但從經驗接觸的淺見,中國旅客比較頻繁的反應「台北的樓房真是又破又矮」,而高樓林立的香港旅客幾乎沒有這種說法,香港與中國兩地人,看見的台灣好像不同,這種思維蘊含兩地價值與發展認同的差異,無關好與壞。

說香港要獨立是言過其實,泛民主派與佔中發起人多次重申沒有要挑戰主權,香港在最前線接受中共無所不入的統戰,正在爭取對候選人不設提名限制的全民普選,兩岸關係可以從中港關係之中找出端倪,一國兩制立意不僅是對於台灣,在香港回歸之後也成為中共鋪天蓋地的統戰實驗場,可以看見對於台灣的幾項策略。

一國兩制是失敗了,當初一個國家兩種制度的立意良好,中國也認為這是史無前例的偉大發明,可是一種制度背後還牽涉到它的價值觀、道德、歷史文化,當然還有接受這個制度的人民想法。 一國兩制下難免產生摩擦,例如對於香港民主化的看法,這時候大陸那一制就粗暴的壓過香港那一制的意願,從頭就是誤會,雙方對於界線理解不同,也有人重申「一國兩制,一國大於兩制,香港要清楚這點。」,反應的潛台詞是中國那一制就是大過你香港那一制,甚麼都免談,甚至彼此尊重商討的空間都在收縮,甚至消失。

語言有力量,而中國習慣的用法無形中產生影響,中共說台灣的國際參與,一定會作出「合情合理」的安排,而台灣能參加的活動總要在中共的允許知會為前提;台灣能有自己的軍隊,只是不能對「祖國」造成威脅;「台灣領導人」職位相當於副國級,台灣被視為具重要意義,但充其量只是一個地位比直轄市、特區都還要高的「地區」,也就是個地位非常崇高的地方政府。

當香港特別行政區越來越不特別的時候,一國兩制早已不是台灣的選項,兩岸不會平等對待,而尊重也是彼此要學習的課題;但台港本就不同,我們在「香港化」與否的爭論還是可以有所回應。

如果按照中國的立場,台灣與香港都是中國的一部分,如果台灣人屬於中國公民,按照憲法、按照公民責任,「中國台灣」人能否對國家的發展提出意見,或者實際上,只是在紙上的法律空談;我們根本就是外國人,無法參與國家治理,留下中央重要位置給台灣人根本就是為了統戰的糖衣砲彈,台灣還是認份的交出主權,來共同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民主,就只是在台灣玩玩而已。

隔著海峽,台灣的資訊被過濾呈現,對現實無益,造成誤判只是在替未來的衝突埋下導彈,我隱約知道大家的追求與焦慮,這是台灣要過的關卡,要去激發成熟的公民能量;如果中國看待我們的民主社會是暴力混亂,我們就要用更成熟理性的民主去回應,否則,我們真的很容易像香港一樣,部分「香港人」出來反對普選,被中共分化的手段來進行「台人制台」,失去團結的台灣,彼此攻訐,忘了對於主權的威脅正逐漸逼近。如果社會有足夠的理性,就不需要對這種粗糙方式憂心,就當作一群紅衛兵被利用的批鬥劇。

>台灣的民主發展到現在也二十幾年,它還在進行的過程,每一次都更成熟進步,當然還是不完美,還是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只是,我們是否願意靜下心思索這幾年來台灣的民主成就、我們認同的價值,如果台灣發展有值得華人世界借鑑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用這些經驗去幫忙香港一把,推動香港民主普選,而香港民主對台灣安全也是保障,如果中共真的願意讓港人治港,逼迫香港也僅是讓台灣看清事實,離「統一大業」越來越遠,孰輕孰重,希望中共自己明白。

香港的民主化,並沒有中國想像的那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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