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中國特色的民主」不是民主

設想這樣的一個國家，君主剛好沈迷酒色，把一切政務交給他弟攝政王管理。攝政王剛好是托馬斯潘恩、約翰彌爾的超級粉絲，因此設立了定期選舉、建立了代議政治、舉辦了各種公聽會等等，而人民也藉此積極關心時政。但事實上君主只要一通電話，特務與軍隊就會禁止任何人議論時政、終止選舉、逮捕並虐殺民代。只是運氣好，君主持續沈迷酒色，一直都沒打這通電話。公眾輿論繼續熱烈討論，選舉定期舉辦，好似人民可以決定國家的未來。這樣的國家是否民主？

 

l圖說：天安門廣場。圖片來源：網路。

 

這是2011年年底哲學家薩思伍德（Nicholas Southwood）於中研院探討什麼是民主時，提出的思考案例。薩思伍德認為民主是人民的集體自我統治（collective self-rule），在普選、開放且成熟的輿論等「眾所皆知」的因素之外，一個關鍵的必要條件就是不管在位者的意志如何改變，人民仍可以繼續做決定。人民能選什麼、不能選什麼、能不能選擇，完全不用看在位者的臉色。在位者不只是沒有插手干預人民的選擇，而是受到制衡以致不得插手。失去個條件，就失去了民主：這樣真正做主的是在為者，不是人民。人民能有什麼，全看在位者施捨、縱容多少。

 

中國國務院日前發表香港白皮書，明確指出香港「高度自治權的限度在於中央授予多少權力，香港特別行政區就享有多少權力」。所謂的「港人治港」也不過是由中央所指定的「愛國者」擔任地方官。簡單地說，香港即使有普選，香港人能選什麼、不能選什麼、能不能選擇，只能看中國中央政府的臉色。香港五十年不變的承諾，所謂的「一國兩制」，不過就是如此：中央可以不受制衡任意插手，撕毀基本法；中央不給的，香港人還不能要。這就是所謂「具有中國特色的民主」：不民主。

 

有部分人士主張台灣與中國統一Z>B：這樣除了可以回歸他們心目中的「祖國」，成為「世界強權」的牛後，享受具有中國特色的穩定繁榮帶來的各種經濟利益與安全之外，他們更以香港作為範本，宣稱實施「一國兩制」台灣仍能保有我們引以為傲的民主。這不過是一廂情願的幻想（或極為惡毒的謊言）。「一國兩制」就是要讓台灣人能選什麼、不能選什麼、能不能選擇，通通由「中央」決定；剩下的，就像從餐桌上掉下來的麵包屑一樣，才掉到地上讓人民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