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想想】忘了怎麼唱歌的金絲雀

發佈於 2 月 22, 2013

春節年假剛結束，除了塞車與風景區的人潮之外，還留下了哪些回憶？我想，難得的同學會應該就是其一吧！

最近，我透過臉書，突然找到兩個失聯已久的小學同學。我對他們的記憶歷久彌新，但印象卻只停留在小學以及畢業後數年的同學會影像。

長尾巴同學的故事

小學的同學，你還記得幾個？我一直記得一個有趣的故事，以及故事中的那位同學。班上有個同學，大家都謠傳他有一條尾巴，而且尾巴的說法是來自他的哥哥。當時班上同學都很相信這個鄉野傳說，因為他身上的毛髮，的確比其他同學還多。這個尾巴同學，每次考試幾乎都拿零分，不過他有一次考了一百分。

我記得那是小學二年級的故事。當時尾巴同學坐在我旁邊，有次國語月考，他考了滿分，但老師很生氣，老師認為他作弊。老師認為證據就是「無敵鐵金剛」。我記得當時我作答時，有個答案擦掉重寫，他也在那題擦掉重寫；最重要地，我填完答案後很無聊，所以在姓名旁邊畫了很笨拙的卡通「無敵鐵金剛」圖像，然後尾巴同學也在同樣位置畫了「無敵鐵金剛」。我想，尾巴同學認為「無敵鐵金剛」也是答案吧！

尾巴同學很可憐，他的功課幾乎都不會寫，而且考試成績差，所以老師不喜歡他，也常打他。不過，每當賽跑時，老師就很喜歡他，因為他跑很快。

你是否有很多小學同學，就像我的長尾巴同學一樣，因為成績不好所以常挨打？這些同學，在許多老師的心中，是否也常一無是處？

我任教的某屆小學學生很討厭他們的二年級導師，那個老師不僅不「和藹可親」，而且還會把成績不好或沒寫完功課的學生書包丟到教室外。但是，對我而言，零分是我的學生，滿分也是我的學生，他們都必須被同等對待；因為，基因賦予每個學生的能力不同，零分的學生可能是個繪畫、音樂天才。其實，我還會蠻羨慕懂繪畫、會音樂的學生，因為我根本不會畫圖，也看不懂C大調以外的音符；所以每當我看到繪圖與音樂能人，我就由衷地心生羨慕。

不要鞭打忘記怎麼唱歌的金絲雀

日本電影公司東映，在2012年下旬發行了一部紀念東映創立六十週年的電影，叫做「北のカナリアたち」（北方的金絲雀）。這部電影描寫北海道北方小島的小學老師川島はる在離開小學二十年後，因為她的小學生涉入一件兇殺案，於是重返小島所發生的故事。

串起整個故事的關鍵人物鈴木信人，從小就是失去父母，由爺爺扶養長大的小孩。鈴木不僅嚴重口吃，也缺乏自信、極易情緒失控，但川島老師不僅對他有耐心與愛心，也意外發現鈴木的歌唱才華，挖掘鈴木高亢且優美的歌聲；於是這個只有六個人的四、五、六年級班級，就變成一個嗓音曼妙嘹亮的天籟合唱團。因為川島老師的努力，學生們的歌聲不僅溫暖了這個冰雪小島，也讓學生們充滿了成就感。

當然，故事的發展越來越複雜；在這裡，我只想著重這部電影的教育意義。因為川島老師並沒有放棄鈴木，不僅多花時間關懷鈴木，也開發鈴木的潛能；因此，鈴木非常信任川島老師。反觀，在台灣的教育中，老師們花比較多的心思、關懷、注意力與寵愛在成績好的學生，還是在成績差甚至有身心障礙的學生身上呢？

「歌を忘れたカナリア」（忘了怎麼唱歌的金絲雀）是貫穿《北方的金絲雀》劇情的一首歌，這首歌這樣唱著：

歌を忘れたカナリアは後ろの山に棄てましょか
（把忘了怎麼唱歌的金絲雀丟在後山吧）

いえいえそれはかわいそう
（不行不行那樣太可憐了）

歌を忘れたカナリアは背戸の小薮に埋けましょか
（把忘了怎麼唱歌的金絲雀埋在家後面的小樹叢吧）

いえいえそれはなりませぬ
（不行不行那樣就不會鳴叫了）

歌を忘れたカナリアは柳の鞭でぶちましょか
（把忘了怎麼唱歌的金絲雀用柳枝鞭打吧）

いえいえそれはかわいそう
（不行不行那樣太可憐了）

歌を忘れたカナリアは象牙の舟に銀のかい
（忘了怎麼唱歌的金絲雀是配上銀漿的象牙船）

月夜の海に浮かべれば忘れた歌を思い出す
（當船漂浮在月光照耀的海面時牠就會想起忘掉的歌）

從這首歌，想想我們的教育。

許多當老師的家長，最喜歡對子女講的話或許就是：「將來的對象就應該像某個念醫科、念法律的學生」、「好好學習我那個學生，他從小成績就很優秀」等等。在許多老師的眼中，不僅成績優秀的學生永遠是其他同學的「榜樣」，也是老師們諄諄教誨自己小孩的理想擇偶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