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普通的大二學生,現任學校議員與社團社長,是一個驕傲的高雄人,目前在北部讀書,喜歡寫文章與閱讀。面對疫情肆虐的時局,希望可以透過紙筆講述自己周遭的生活、發生哪些令人省思的事情,讓社會看見仍充滿活力的台灣。
歷史的寫手
歷史的寫手
「…換言之,在這個後疫情時代,你們都是走在歷史上的青年們。」教授講完這句話後,放下粉筆,並環顧教室內六十三位大學生。
下課鐘聲剛好響起,所有人從教室魚貫而出,我擠在人群裡聽同學們聊起生活瑣事,腦袋卻還是教授剛剛的話。
武漢肺炎(COVID-19)在全世界爆發,瞬間改變大多數人的生活習慣。回家打開電視,看著國外死亡人數不斷攀升,但仍有許多人堅持不戴口罩,甚至有人認為這一切都是假消息,陰謀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搞得人心惶惶。
身在國外的朋友們和我語音通話時,也頻繁地提及目前狀況並不樂觀。口罩、酒精不提,基本的民生物資和食品都缺貨且價格高漲。
「很想念台灣啊,」朋友有感而發,「感覺台灣的生活沒什麼大變化。」是啊,頂多就是出門要戴口罩罷了,對於世界的劇烈變化,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講到口罩,我就想起我系上的朋友。當時我們正在討論台灣民主發展的議題。「一個國家荒謬到可以規定人民強制性要帶口罩,到處找人糾察,這還不夠法西斯嗎?中華民國哪來的民主啊?」說話的是我的一位同學。
我據理力爭,試圖回答他的問題,「但現實是國外很多不這麼做的國家都面臨嚴重的疫情問題,為了人民的健康和國家安全,緊急危難這麼做應該不失比例原則吧?」
「侵犯人權哪有程度不程度的問題,甚麼猴子思考?」同學冷笑,「在高牆跟雞蛋中,無論高牆看起來再怎麼對,雞蛋看起來再怎麼錯,我都會毅然決然站在雞蛋這邊。」
我眨了眨眼,雖然我不認同他的這番批評,但我實在無法將個人與群眾的利益平衡點闡述完全。這些主觀意識的真正的基準究竟在哪?到底該限制到什麼程度才是公平正義?這些問題,大概是每個時代的課題。
國外某些領導者放任疫情蔓延、有些領導者則聽從WHO下的指導棋,當我看著這些國家的染疫人數節節攀升,各種政策試圖亡羊補牢,卻早已喚不回那些逝去的生命。
疫情發生至今已經一年。擁有SARS經驗的台灣政府、醫護人員,熟稔的佈下天羅地網,將最小最小的病毒攔阻在海關、防疫旅館內。政府與各行各業互相合作,即便世界的經貿停擺,台灣仍能站穩腳步。
我常想,若不是政府、前線人員提前部署,台灣或許早就淪陷了,我不明白為什麼許多人仍嚴厲批判。也許政府無法盡善盡美,但我們都能同意的是,現在台灣的情況,已經是世界模範生了不是嗎?
「當人類出現共同敵人時,將會變得團結一心」是一句流傳很久的話,現在看來卻十分詭異。總有些人視疫情為可進行政治操弄的空間,在出現確診案例時唱衰、限制口罩出口時嚴厲抨擊、或是站在這塊土地上,卻想著其他國家的利益。
「在這個後疫情時代,你們都是走在歷史上的青年們。」教授在說這句話時,我沒有太了解這句話的真諦。但經過了一年的疫情洗禮,放眼社會不斷滾動的變化,我們身處時代潮流中,或許少有人會意識到,自己已是歷史洪流的一部分。眾人的行動就是記錄時代的筆,一步一步地刻畫出當下的歷史軌跡。
我真心的希望,在很久很久的以後,當民眾看向此時的歷史,是一步步井然齊心的腳印,邁向色彩斑斕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