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退出校園到底為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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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教育部次長蔡清華公開表明「教官全面退出校園是新政府政策」來看,軍人駐校這項歷史業障即將塵埃落定。然而,歷史上每一個時刻都會有這種情形,只要有變革,就算是正面的總會有一群衛道人士跳出來大打「恐嚇牌」疾呼萬萬不可,從廢除髮禁到今日服儀解禁即可知。然而,這些保守大人的可怕預言卻從來都沒有實現過。校園一如往常,且更加開放自由。

現今教官退出校園議題亦同,衛道人士再度「正常能量釋放」,反彈最大的莫過於校方和家長。先從校方說起,為什麼很多學校這麼反對教官退校呢?因為他們是既得利益者!首先,是「人性」使然,有「耐操」的教官一肩扛起學校許多事務,班級導師省下大量「麻煩」、輔導老師可在辦公室吹冷氣納涼,何樂而不為?

再者,對於校風保守的校園,尤其是私立學校而言,教官的威權角色,能恣意對不願服從校規、校訓的學生施以「類軍事管教」,帶來人師心中「穩定而有秩序」的校園,然而這種「類法西斯」的軍事戒嚴統治心態,只能顯示這群自私又保守的人師之民主素養有多麼的不及格,對今日以自由民主、人權立國揚名國際的台灣乃是至大反諷。

至於家長團體的質疑,只是充分顯示被自己誇大的恐懼蒙蔽而已。全國高中高職家長會長協會理事長陳鐵虎說現在毒品或行為偏差學生充斥校園云云,彷彿「沒有教官就不行」似的。這樣的說法相信會得到一部分家長的共鳴,然而卻自相矛盾。因為既然如陳理事長所言,教官那麼有「嚇阻」效果,那現在的高中職早就沒毒品氾濫、校園霸凌、幫派這種問題啦!怎麼還是層出不窮呢?

此外,難道有教官的大學、高中就安然無恙,沒教官的國中、國小就危機四伏?筆者憶起以前念的國中,學校有兩個校門但只有正門有守衛,另一道門(小側門)僅上下學期間開啟,由一名學務處人員站崗,在完全沒有教官的校園裡,三年來校內生活、上下學都安全無虞。國中生和小學生沒教官照樣安然上下學,怎麼到了高中、大學就像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校園突然變得需要軍人的存在才能享有安寧呢?就算國中生、小學生若真遇到校外歹徒的突發狀況,抵抗能力肯定不如高中生、大學生,卻不曾見這群自認「關心校園安全」的人主張要靠教官解決國中小校安問題,說穿了他們只是想維持現狀的保守派罷了。

陳理事長又說如今教官都已褪去昔日威權色彩,我相信他一定沒真正看過教育第一現場。我曾參加過許多課綱座談會,也認識一些活躍於社運界的朋友,不乏耳聞在太陽花、反課綱期間許多學校教官如何「關切」學生的事件,台東女中甚至有公民老師在媒體上談課綱爭議竟被教官通報教育部列管,彷彿「人二」再現。今年二二八前夕更爆發政治大學主任教官居然能自稱「你不用管我是誰」就蠻橫撕毀學生二二八活動傳單,行徑嚴重違反校規,二二八對教官來說還是太敏感了?看教官如此行徑,「威權遺毒」並非外界給予的污名,恐怕是教官咎由自取!

吾人更可拿出現實的證據反駁「沒教官校園就沒安全」擁護者:現在已有十四所大學改由校安人員取代教官,校方表示運作照樣正常,學生也認為校園仍安然無恙,從諸多成功案例可見教官的存在與否與保守派所擁護的「校園安全」並沒有太大關聯。

教官退出校園,不只是「人」的離場,更是一種「符號」(威權)的離開。而部分大人憂心的毒品、幫派等問題,也應由醫護、社工、輔導人員、警界等更專業人士來處理。教官退場,實踐教學正常化,也是校園轉型正義的重大里程碑,接下來,校園中的蔣銅像和「忠黨」校歌也該離開或修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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