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邊緣】中國經濟特許與外交特許下的國民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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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然獨的台灣新世代,不曾經歷過國民黨專制獨裁統治的「洗鍊」;但是,1970年代中期以前出生的台灣人,可是很清楚國民黨當年「漢賊不兩立」的反共統治模式。現在,中國共產黨沒有倒下,中國也不曾民主;但是,國民黨卻處處以中國共產黨意為依歸。

奉承中共的國民黨政權,以為奉行中國劃下的紅線範圍就可以自由自在;在經濟上,中國要的,馬英九都給;在外交上,中國禁止的,馬英九都遵守。然而,中國在馬英九卸任前兩個月,與甘比亞建交,重重賞給馬英九一巴掌;這一巴掌,不只是賞給馬英九,也意圖警告台灣人:台灣的一切都是中國施捨的。只是,中國的策略或許可以運用在習慣「特許」與「特權」的國民黨身上,運用在其他台灣人身上,不見得有效;中國自認「讓利」頗多,台灣人還是照樣選擇中國討厭的民進黨執政。

國民黨統治的基礎建立在特許與特權

過去,國民黨統治台灣的基礎除了以「反共」藉口,打壓民主並炮製無數政治案鞏固政治權力之外;還有另一個重要基礎是經濟特許,特許項目又以水泥、金融、媒體及運輸為主,獲得最多特許者當然以國民黨黨營事業為大宗。理所當然地,國民黨的統治夥伴們也獲得扶持,例如裕隆集團嚴家、遠東集團徐家、華新集團焦家、太平洋集團孫家、華隆集團翁家、復興航空戴家、遠東航空黃家、嘉新集團張家、潤泰集團(國豐)尹家、聯亞集團(聯合報)王家、華夏集團趙家等等;尤其曾經擔任黨職的相關企業負責人,更是黨國恩庇侍從體制最具體的代表。此外,因為蔣介石出身浙江,因此來自江蘇、上海與浙江的商人們更容易獲得國民黨統治階級的青睞。當然,本土的企業也必須積極建立與國民黨的關係,例如辜家、板橋林家、士林電機許家、大同林家、台塑王家、永豐何家等等。

就歷史而言,國民黨集團與相關利益團體在中國大陸時期就是依賴黨國的經濟特許來發展,國民黨來到台灣以後,當然也複製同樣的統治與經濟模式。然而,當民主化後,台灣人民逐漸覺醒開始質疑國民黨的現在與過去,國民黨的「合法」統治基礎已經不在。

過去,國民黨以「反共」為由控制台灣;民主化後,國民黨以「拚經濟」為由宣傳國民黨統治能力。但是,經過這些年的實證,國民黨反共復國是騙台灣人的,只有傾中親共才是真的;國民黨拚台灣經濟是假的,只有拚國民黨人經濟才是真的。


民主化後 國民黨人前往中國尋求特許

在中國取得經濟特許的國民黨要員與經營事業不勝枚舉。早在2008年大選,謝長廷陣營就已經公開質疑國民黨人如連戰、曾永權、江丙坤、孫明賢、林享能、彭作奎、劉銓忠、蔣孝嚴等人已經大規模投資中國的兩岸農業合作園區超過2千億元,將台灣農業技術轉移中國,國共聯手打擊台灣農業。

近年來,中國「以經促統」、「以商逼政」等策略統戰台灣,國民黨人則是屢屢被揭露在中國特許經營企業,至於被點名的國民黨人經營者更是不勝枚舉。大家熟悉的莫過於連戰與其左右手徐立德。連勝文在香港創立Evenstar避險基金公司,Evenstar基金曾投資中國金衛醫療,並協助金衛來台灣發行TDR;連勝武是港商金至尊珠寶台灣分公司董事,連惠心投資菁茵荋生技進軍中國。連家的中盛國際開發股份有限公司在中國有可觀利益,中盛成長資產管理公司北京分公司負責人是孔繁曦,就是管理連家資產的大掌櫃。徐立德則是被質疑為連戰在中國投資版圖的白手套,徐立德的寰宇投資公司不僅在上海擁有瑞金浦東醫院分院,也和中國國家開發銀行合作,而且環宇公司根本就是國民黨產的一環。

曾任海基會董事長的江丙坤,他曾經擔任董事長的坤基創投投資範圍涵蓋全中國。江丙坤之子江俊德的德鎂實業經中國國務院特許下,成為中國國營企業攀枝花鋼鐵在台灣的釩鐵獨家代理商。此外,江丙坤夫人陳美惠投資的餐廳,也成為中國旅行團大舉來台時,指定的用餐地點之一。

取得四川大學博士學位的羅明才,曾被人民日報海外版形容為「祖國大陸培養的第一位台灣籍經濟學博士」,其家族在上海、深圳等地經營物流事業。曾經擔任國民黨僑選立委的李明星,同時也是天仁集團董事長,旗下的天褔茶葉在中國深耕己久。李全教則在平潭經濟特區創立元裾集團並擔任董事長。曾任國民黨中常委的馬愛珍也在中國經商甚久。國民黨人前進中國有如過江之鯽,不勝枚舉。

2016年大選,台灣人又認識到朱立倫的岳父高育仁在中國的投資。高家企業版圖橫跨電子、資訊、貨運、金融、石油氣、房地產等等;在2008年時,15家公司的資本額就高達147億元。而且,早年頗有名氣的高家倫飛電腦,在政府開放企業投資中國前,就到中國設立辦事處。2016年大選期間,高育仁也被指控違法輸出台灣農業技術到中國

「經濟特許」之外還有「外交特許」

從上述的例子可以了解到,國民黨的統治幾乎都是來自特許,以前是國民黨特許自己,民主化的台灣無法再讓國民黨為所欲為,如今的特許來自於中國的恩准。其實,中國的特許都是有其政治目的,過去八年,馬英九對中國的「指示」幾乎都是有指必應;馬英九在經濟上的對中國回應,大家有目共睹;至於政治上的回應就是「外交休兵」與中華台北、中國台北甚至中國台灣。

馬英九放棄台灣主權甚至矮化中華民國的作法,無論在政治上或文化上,都向中國屈服。政治上的例子,就是上述的外交休兵到中國台灣,文化上的案例就是放棄軟實力、放棄與中國海外孔子學院爭取漢文化的詮釋權;甚至,馬英九更主張「識正書簡」,引發台灣人的反彈。

馬英九種種矮化台灣與中華民國的作為,換到了中國恩准特許聯合國所屬的世界衛生大會(WHA)邀請台灣以觀察員身分出席WHA。當然,中國過去七年多以來,也破例不再挖台灣的邦交國;2015年,馬英九更獲得中國賜與的馬習會。中國這些恩賜,讓馬英九與國民黨可以自豪是兩岸政策取得的重大成果。然而,面對堅持台灣主權的民進黨新政府,為了施壓民進黨,中國收回對國民黨的「外交特許」,選擇與甘比亞建交,不給馬英九任何顏面。因為,馬英九現階段已無利用價值,所以不必給任何特許。

總的來說,1949年之前,國民黨人在中國大陸「拚經濟」的基礎是特許與特權;1949年以後,國民黨人在台灣「拚經濟」的基礎依然是特許與特權。如今,國民黨人再回到中國拚經濟的基礎,還是特許與特權;只是,國民黨現在的特許與特權來自於中國政權的恩賜。更可怕的是,國民黨認為台灣在國際上的活動空間必須奠基在中國的特許下;基於國民黨的特許與特權來自於中國的恩賜,試想,台灣人如何能相信國民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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