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奧安置尋庇者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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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在安置尋求庇護者問題上(本文以Asylum Seekers取代難民之意,以下簡稱尋庇者),採取人道救援且立場一致的德國與奧地利兩國,因奧地利在今年宣布管控收容上限;德國國內尋庇者於新年夜,在科隆等地犯下超過八百起的刑案,一股在歐盟內外興起遣返尋庇者的聲浪,已對於尋求連任的梅克爾造成巨大的壓力,德國昔日與奧地利的同盟關係在近日也瀕臨瓦解。然而,在深究尋庇者人口結構、勞力素質、以及其遣返步驟後,尋庇者入境後的難題,恐怕才是德奧兩國調整其政策,不能說的秘密。

從尋庇者的人口結構來看,據統計,二○一五年一月至九月赴奧的尋求庇護人次,總計達五萬六千多人,是二○一四年同期的三倍多(一萬七千人左右),十一月,赴奧尋庇人次突破高峰,單日已將近五百人次漸增。保受估計,去年赴奧尋庇者約八萬至八萬五千人次,這不僅等同二○一○至一四年的五年尋庇人次總和;在廿世紀末期南斯拉夫內戰爆發後,赴奧尋庇者同樣在一九九一至九二年間,暴增至八萬人次。所以從數據上不難體認,去年爆量的尋庇人潮讓奧地利承接不小的壓力。

反觀德國,去年一月至十月赴德尋庇的人次,總計近三十三萬多人次,已超過歐盟廿八國總尋庇人次的三分之一,其中敘利亞籍佔總人次的三分之一,其餘三分之二多為阿爾巴尼亞、阿富汗、科索沃與北非籍。保守估計去年赴德尋庇者達八十萬人次,大幅突破南斯拉夫內戰時,赴德尋庇者的四十四萬人次(一九九二全年)。所以德奧兩國在不到廿五年內,都經歷與收容了兩波巨量的尋庇人潮。

而從赴德尋庇者的人口結構分布來看(下圖一為去年一至七月總計),據去年一至九月的統計顯示,十九至三十四歲的青年尋庇者將近總數的一半,三成的尋庇者年齡小於十八歲。另外,在尋庇者的性別結構上,男性達總尋庇者的三分之二。

的確,若從尋庇者的人口結構來看,有了尋庇者加入德奧,確實可能給予需才孔亟的德奧技術勞工界,注入一泉希望的活水。然而,尋庇者的勞力素質呢?車臣籍移民入奧(受車臣戰爭影響)的借鏡,再再凸顯尋庇者融入他國產業,需要長期的關照。據統計,車臣籍移民自二○○二至○五年入奧(歸類為俄籍,並為俄籍移民大宗),實際從事勞參者自二○○四年的16%,至二○一○年已提升到45%,然而接受義務教育的人次,卻始終相當低迷。(12%到23%)

另外,同樣接受不少俄籍移民的德國技術勞工界,在二○○九年也針對各國籍勞參率進行統計,其中德籍男性勞參率達56%,俄籍達39%;德籍女性勞參率近50%,但俄籍女性僅有約24%。所以新移民除了生存壓力不小之外,被同化與族群認同上的調適,在電影《歡迎來到德國》之中,土耳其兩代移民的情狀,可謂尋庇者未來的縮影。再回到去年赴德的尋庇者勞力素質來看,敘利亞籍的尋庇者,將近65%僅有小學文憑,領有高等教育文憑僅佔7%;同樣的,阿富汗籍尋庇者將近90%都僅有小學文憑。這也顯示尋庇者急需教育系統的社會支
持,以便融入當地社會。

遺憾的是,原先壓力甚鉅的德奧兩國,或多或少都因為尋庇者跨年的暴行,再也無法承受國內外輿論。近日奧地利宣布管控收容尋庇者數量,今年將總庇謢人次下修至三萬八千人,且逐步減少至二○一九年。此外,梅克爾與始終反對救援的巴伐利亞邦溝通持續不順,另一方面與國際移民組織(IMO)協助尋庇者自德國遣返回本國的計畫,早已悄悄展開。依照不同的地區,每家戶至多可獲得一千五百歐的補助。不過,只有符合難民資格且登記在案,或是遭受到非法販賣、受迫為娼,以及在國際法框架下願接受私人支助者可提出申請。可預期的是,尋庇者返國的意願不高,未來又在歐盟各國的「堅持己見」下,很可能會成為人球,並為歐洲埋下沒有時程表的未爆彈。

 

資料來源:

wiener institut für internationale wirtschaftsvergleiche(wiiw)

BAMF: Bundesamt fur Migration und Fluchtlinge

《Die Presse》,2015/09/26。

《Reuters》,2016/01/20。

《廣州日報》,2015/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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